他让陶正青去做两件事,其一便是彻查山贼的身份,并将其斩草除根。
去除隐患,商承策便可放心大胆地去镇上了。
乔钰大约猜到陶正青去干什么了,从善如流道:“那就定在后天吧。”
商承策应好,低头看书,不打扰乔钰拟写文章。
刚写完一篇四书文,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乔钰!”
“乔钰你快给我开门!”
“别装死,我知道你在家,赶紧把门打开!”
商承策扶着书脊的手紧了紧,看向乔钰。
乔钰慢条斯理地揉着手腕,到底年纪小骨头软,稍微写一会儿就酸胀难忍。
他无需抬头,便可感知到商承策的担忧目光,只漫不经心道:“无甚大事,我在河边帮乔聪洗了下脑子,他们多半是来向我道谢的。”
商承策:“洗洗脑子?”
“唔就是摁进水里,摇一摇,晃一晃,去除杂质,提神醒脑。”
商承策:“”
他下意识想说此举不妥,转念想到乔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其中就有被“兄长”推下河所致。
推己及人,商承策说不出指责的话。
乔钰信步走到门后,抽出门栓放到一边,然后猛地拉开门。
乔金正“砰砰”敲门,乔钰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拳头落了空,身体失控前扑。
若非兄弟乔银及时拉住,怕是要摔个狗啃泥。
乔金险险稳住身形,进门后怒气冲冲地指着乔钰的鼻子:“乔钰,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把聪哥儿推下河?!”
乔银也进来,对乔钰怒目而视:“聪哥儿可是老乔家的独苗苗,你活腻了吗?”
乔钰拨开乔金的爪子,反手关上院门。
什么独苗苗,三个女孩子不是人?
乔银推了乔钰一把:“关什么门?是怕大家知道你乔钰是个狼心狗肺,连侄子都欺负的畜生?”
这话太难听,商承策紧紧蹙眉。
乔钰掸了掸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轻描淡写道:“莫非我的记忆出现问题了?早在一个月前,村长就将我过继别家,何来侄子一说?”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乔钰上下打量,极尽轻蔑意味,“以前你总喜欢推我下河,衣衫湿透还不许我更换,乔聪好的不学,偏要学狗仗人势,真是可悲。”
乔金恼羞成怒:“乔钰!”
然而乔钰完全不给他发难的机会,脚步一转,和他们拉开距离:“我没找你算账,不代表过往一切就能一笔勾销,纯粹是因为我学业繁忙,无暇顾及你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玩意儿。”
“既然你今天主动送上门,就别怪我有仇报仇了。”
“福宝!寿宝!”
“嗷呜——”
疑似狼嗥的声音响起,乔钰嘴角轻抽,忍住扶额的冲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们,也该你们回报了。”
“嗷呜——汪汪汪!”
不等乔金乔银反应过来,两道黑影快如闪电,从灶房窜出来。
矫健的身躯,锋利的犬牙,以及兴奋甩动的黑、灰二色长尾,无一不昭示着它们的身份——以凶猛忠诚著称的狼狗。
乔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