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尖声:“羲哥儿你在说什么傻话?!”
萧鸿羲屏住呼吸,满心忐忑地等着萧驰海的回答。
他想了一路,才想出这招以退为进。
先承认自己的错误,将姿态放到最低,才能唤起父亲的怜惜。
却不曾想,萧驰海不答反问:“你和萧荣去见了那孩子,他资质如何?”
萧鸿羲呼吸一窒。
那边的萧荣已经抢先作答:“回侯爷,二公子读书的私塾规模极小,连京城最差的私塾也比不上,想来是无甚资质的。”
萧鸿羲眼神微闪。
那日被乔钰丢出门,他意外得知乔钰竟考取了县案首,心中又妒又恨,当场被刺激得晕过去。
醒来后直奔清水镇,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萧荣。
所以直到现在,萧荣都不知道乔钰以十一岁的年纪成了县案首。
好在萧驰海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又重回正题:“你考了第八?”
萧鸿羲一颗心高高悬空,涩声道:“儿子无能,让父亲失望了。”
萧驰海想到前几日收到的飞鸽传书,放下手中茶杯,面无表情嗯了一声:“确实很无能。”
萧鸿羲猛地抬起头,瞳孔放大,一脸震惊。
岳氏和萧荣也愣住了。
偌大的花厅里,似乎连空气都凝滞了。
萧鸿羲以为自己听错了,喃喃道:“父亲?”
萧驰海又道:“你方才说,你自请离开侯府?”
萧鸿羲张了张嘴,不敢说话。
有父亲的那句“无能”在先,他生怕一句肯定回答后,迎接他的是父亲的应允。
然而就算他不答,萧驰海心中也已有了定论。
萧鸿羲位列第八,乔钰却得了案首。
宝物究竟在谁的身上,一眼分明。
“既然羲哥儿执意如此,为父也不好强求。”萧驰海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酷,“为父在城南有一座五进宅子,你尽快搬过去吧。”
没将他驱逐回青州府,也是看在多年父子之情的份上。
“轰隆——”
今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随着萧驰海话音落下,天际却凭空响起一声闷雷。
隆隆声响彻入耳,将萧鸿羲劈得四分五裂。
“侯爷,您当真是昏了头了!羲哥儿是妾身的儿子,您怎能让他搬出侯府?您这么做,让全京城的人怎么看待羲哥儿?”
伴随着岳氏歇斯底里的尖叫,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似要将天空撕裂。
电闪雷鸣间,将萧驰海冷酷的表情照得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