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慕寒一进来,冰眸就直勾勾的盯紧花蛮儿。那双桃花眼,令人无法直视,一对视,就能让人不由自主地陷进去。
厉慕寒抵抗似的将视线收回,恨恨地坐下,闷声道:“花蛮儿,本王一见到你就有气,你的眼神再无辜,掩盖得了你人尽可夫的事实么?你这肮脏的小贱人!”
花蛮儿微愣,这位王爷真是吃错药了。
是他非得把她扔给韩枫,到头来,却因为她已经脏了而揪住不放,一再憋闷。
从祭坟到现在,还没完没了了。
她暗自发笑,存心不解释!
好不容易有件事能让厉慕寒备感困挠,何不好好利用?
“王爷这是何苦来?既然见了我就有气,何不将我打发了,眼不见为净!”花蛮儿菱唇微翘,讥讽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花蛮儿,你还硬坐在这里做什么?忘了本王说过什么么?在本王面前,永远只能跪着侍奉。”厉慕寒又开始挑事虐她了。
花蛮儿默不作声离座跪了下去。她懒得与他对抗,看在他快被毒死的份上,顺从点儿吧。
厉慕寒却突发善心,拿个碗添了饭,夹了些菜和肉,递给她。
“吃吧,吃完了好有力气陪本王午睡片刻。”厉慕寒以居高临下的口吻淡漠地说完,兀自开始用餐。
花蛮儿胆颤心惊,又“睡”?
这王爷体力未免太好了吧?想到方才那种能让她晕厥过去的“睡”法,她就浑身冒冷汗。
但她极力镇定自己,依旧乖巧地跪在那儿吃饭。眼角余梢,于不经意间暗中留意他喝了酒没。
厉慕寒吃了半碗饭,总算探手过去取酒,自斟自饮。
花蛮儿眼睁睁看着他喝下去,情不自禁菱唇微扬,凤目闪过一丝喜悦与期待。
厉慕寒饭量不小,酒量也不小。
花蛮儿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眼珠子瞪得要掉出来了。
只见厉慕寒大口大口地扒饭,一碗接一碗饭,直到把饭桶都刨光了,这才停止。
花蛮儿一数旁边叠着的碗,居然有十个!
温过的酒喝完了一壶,毫无动静,紧接着又喝了一壶,接连灌了五壶,他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一边随性地解开玄袍,一边大步流星进到里间去。
一块肉从花蛮儿的筷子间掉到了碗里,整个人泄气到了极点。
厉慕寒是大昭的二皇子,富庶的大昭国绝对养得起这么能吃的王爷。
花蛮儿其实不关心他的饭量,关心的只是为什么那么毒还毒不死他啊!
苍天啊,这真是没有天理!
如果厉慕寒不是蛮夷人,那就真的是天赋异禀,体质异常。
花蛮儿垂头丧气,顿失胃口。
“花蛮儿,到底吃完没有?快点过来!”厉慕寒在里面不耐地厉喝。
花蛮儿肝一颤,立马把碗里的饭菜扒光。
再没心情吃,也得吃,难得逮着给饭吃的机会,不能错过。
扒完饭,花蛮儿喝了点茶,然后将碗放下,拖动脚镣,心不甘情不愿地往里间迈去。
厉慕寒已经躺在了床榻,以一种最舒服的卧姿。
“过来!”那居高凌下的姿态,像是主宰世间一切的王,不容半分质疑。
花蛮儿慢慢挨着了床榻,缓缓弯腰去脱了绣花鞋,而后抬起沉重的脚镣,就往榻上放。
厉慕寒微皱眉,做了一个让花蛮儿深感意外的动作。
他居然低头将她的脚镣除去了,丢在了地上,而后将她裹进怀里,被子一抻,盖住了两个人。
面对面侧卧,挨得如此紧密。
花蛮儿想到他刚才所说的话,本能的以拳抵胸,抗拒起来。
然而厉慕寒却如前夜一样,伸手点住了她的穴,花蛮儿霎时动弹不得。厉慕寒将她抱紧,含糊地低语了一句:“天寒地冻,抱着当暖炉也好。睡觉!”
花蛮儿微愣,旋即又松了口气。
所谓“陪他午睡片刻”就真的只是“睡觉”。
花蛮儿微微郝然,想到昨夜,亦有所悟,男人也会累,不见得分分钟就想那件事。
睡觉时点她的穴,除了避免她乱动之外,还能防范她刺杀他,可见,厉慕寒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