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尤记得前阵子他来程府宣旨时的嚣张模样,不成想这人私底下还是这般阴狠之人。
“为何杀人?”
萧灼递给程墨一杯茶:“逼迫宫女行不轨之事被人撞破,为防消息走漏,杀人灭口。”
‘哐当’一声,程墨以掌接过的茶杯掉落,水花四溅而起。
“对,对不起。”程墨手忙脚乱地整理着。
萧灼轻声制止:“你别动了,我来。”
他拿过帕子垫在桌下,将程墨的杯子捡起放到一边。
程墨脑子乱糟糟的,行不轨之事?那日假山中的另一个人是卢公公?
“他是个公公啊!公公也能和宫女在一起行事?”
萧灼微咳一声:“……”
“好吧,这不是重点。你是说因为被人撞破了?他就对周千巧起了杀心?”程墨又问道。
“他的供词上是如此写的。”
闻言,程墨心一沉,这般说来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那日假山洞内的两人难不成是听到了她在外头的动静?
察觉到程墨情绪一下子低落许多,萧灼问道:“怎么了?”
“萧灼,我……没事。”
程墨不知如何开口,她弯了弯手指,感受到手指上传来的痛意,心中那种沉闷的不适感才好转了些。
“还有呢?这卢公公恶贯满盈,总不会只祸害了周千巧一人吧?”程墨眼下需要知道的更多些。
萧灼:“不错,他在宫中为恶多年,被他祸害的宫女和才人不在少数,大理寺已列了名单呈于宫中。”
程墨眼眸一转,急问道:“你这可有名单?”
萧灼:“你若想看,我可让人抄录一份。”
“要要要!”程墨连连点头。
萧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这就是你此次进宫的目的?”
程墨神色一紧,却在萧灼目光注视下点点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坦言道:“不错。其实,我有个朋友,她的女儿两年前入了皇宫,后来莫名惨死在宫里,她不信女儿是跳井自尽,一直在苦苦查询真相。
此次听闻我是待选秀女,她托我帮她打探消息。”
“为了你的朋友,你险些死在宫中,你知道吗?”萧灼忽然冷声道。
“这不是没死吗?我吉人自有天相。”程墨不甚在意的小声嘟囔。
“程墨!”萧灼陡然拔高音量,乌黑的眸子仿佛暴雨来临前夕的天幕,沉得可怕。
程墨被吓了一跳:“萧,萧灼,你吼我?!”
萧灼顿了顿,眼里的风云褪去。
程墨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当即安抚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这些事都是意外,我并非明知有危险还送上门去。
只能说这皇宫内苑,污浊不堪,一个太监都能搅出这么多恶心的事来。”
“既然知晓,你就该早早离去。明日我替你取消了这名额。”
“不行!”
书房内陷入了一阵沉默,程墨只觉得空气都冷了些,她想了想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事情要做,所以我必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