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节报给顾言一个地址,在后面坐着闭眼休憩。
顾言中途接了个电话,说是他定的礼服出了问题,事情紧急要赶紧处理,坐在后面的徐知节听到了他谈话的内容,让他先去忙,她正好下车散散心。
徐知节在火车上一路无眠,她现在应该困到挨上床就睡个昏天暗地,可她到了永城才发现,她脑子里思绪紊杂,人落地了,心没落地,根本睡不着。
顾言把车停在了附近的停车场,徐知节也下了车,这些年她在外面见识了很多,成长了许多,心里的愁绪也增添了许多,她走到车旁,站在树荫底下,拿出烟,点上火开始抽。
或许是很少见到穿得乖巧秀丽的女孩抽烟,周围路人时不时向她投来目光,徐知节一一忽略,眯着眼吐着烟雾,缭绕的云雾继续遮盖住了她俊丽的容颜。
她一根烟刚抽了半根,身后有车鸣笛,徐知节刚开始没怎么在意,毕竟这里那么多辆车,鸣笛也不是什么常见的事,直到有人从车上下来,走到她身后。
“您好,小姐,请问这辆车是您的吗。”
徐知节听到声音转过身,手掐灭了烟,身后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看着她。
男人看到她时眼里闪过惊艳,后来笑着指了指身后的车位说:“不好意思,小姐,麻烦你开一些车,我们的车在后面。”
顾言临时停的地方只是个小型的停车场,停车没有太多的规范,大都是随意停在空地上,有人车停在了最里面,被前面的车挡着出不来。
顾言的车在最前面,他们的车在最后面。
挪个车也不是什么大事,徐知节把剩余的那根烟夹在手中,点头说了一句好,打开车门回到了车上。
顾言车上的钥匙并没拔,车内的冷气十足,徐知节坐在驾驶座上,手里却在冒冷汗。
她大学的时候是考过驾照的,中途开过几次车,但到了后面几乎没怎么上过手,现在她握着方向盘有些紧张。
顾言的车贵是一方面,她没开过这种类型的车也是一方面。
徐知节坐在车内好久都没动静,在外面站着的人走过来敲了敲她的窗户。
徐知节降下车窗,那人探着脑袋,疑惑看着她问:“小姐,您这是…”
徐知没给自己找借口,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说:“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的车,我没开过,不太熟练。”
徐知节看着他又说:“要不你开车挪走?”
那人看了一下车,知道价格不菲,连忙摇摇头:“我也是新手,要不还是等我老板过来吧,他懂得多。”
“那也行。”
徐知节说完,掏出手机给顾言发了个信息,顾言没回,徐知节打了个电话,顾言很快就接了:“我马上就处理完了,你先等我会儿。”
徐知节听到那头有店员解释的声音,没多说,挂了电话。
五分钟后,顾言发来消息说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正在往回赶,徐知节看着窗外那人,那人也在打电话,还没过一分钟,他老板来了。
那人站在一旁对着面前的人说:“老板,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辆车,我看着价格贵,不太敢挪。”
“没事,”男人看了眼车牌号觉得熟悉,又开口问,“车主呢?”
那人说:“车主离开了,里面有位美女,长得挺好看的,我无意间看到了车上的爱心摆件,应该是对情侣。”
“看不出来你平时那么八卦,”男人幽幽望了他一眼,那人讪讪闭上了嘴。
男人走过去敲开窗户:“您好——”
话说到一半,车窗也降到了一半。
徐知节看着窗外的人,愣了一瞬后,移过视线,她脸上的神色很自然,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
男人也是,神色平淡,只扫了一眼后视线,直起身子说道:“您好,我是后面的车主,来挪车。”
“可以。”徐知节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她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后面没看他一眼。
男人走上车,手搭在方向盘上。
站在徐知节身侧的人,还不停夸赞道:“我老板车技很好的,他所有的车都开过,可厉害了,没失过手……”
徐知节微微一笑并没说话。
那人看车发动,嘴里的话还在不停:“前段时间有人来我们店里,也是我们老板跟着去试驾的,事后还夸赞我们老板人稳定,车开得也稳当……”
那人话音刚落,徐知节就听到砰的一声响,她目光看去,车不小心蹭在了后面的墙上。
那人觉得尴尬,干笑一声,徐知节面上是浅笑,但嘴上毫不客气:“你们老板人怎么样我不清楚,但这车技确实——很烂。”
坐在车内的男人落下车窗,幽戾的眼眸定在她身上,嘴也很毒:“我人你不是睡过,车技好不好,你心里没数?”
大雨
42
顾言赶回来的时候,看到徐知节在外面站着抽烟,车停在最前面,跟之前相比挪动了位置。
顾言走过去问:“有烦心事?怎么还抽起烟了。”
看见徐知节抽烟他已经习以为常,顾言有时候也抽两支,人总能遇到那些不顺心还能无能为力的事,往往这个时候烟酒最好用。
顾言犹记得,徐知节抽烟是在大四那年,接受尹维表白之后,她喊他出来,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问她什么是爱情。
顾言把自己切身感受到的都说给了她听,说爱情是冲动,是甜蜜,是不舍,是留恋,是想念。
徐知节听完也没说什么,拿着烟开始自顾自吸了起来,起初她还会被烟呛到,后来慢慢习惯了,也就戒不掉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