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的过后,胡善祥就没有朱瞻基的半分消息,期间还特地跑到皇城寺去上香,小住了一段时间,原以为能遇上,没想到也没看到人,仿佛之前时常能见到的人,一下子一点踪迹也无。
灵芝看着自家姑娘过完年后,天天的在房间里呆,还不时的叹气,每每问起,也不和她说,想她从小和姑娘一同长大,一直把姑娘当作自个亲妹子,没想到有一天,姑娘有心事了也不和她说了,伤心了。
“三姑娘,老太太让您过去一趟。”门外嬷嬷敲门来报。
胡善祥听到声响回过神来,“祖母是有什么事吗?嬷嬷进来喝杯茶吧。”胡善祥会意灵芝去开门。
却不想门外的嬷嬷却说:“三姑娘不麻烦了,外面风大的很,小人还得去请其他几位姑娘,老太太叮嘱姑娘不要着急,穿厚些,多拿两个汤婆子再过去。”
“替我谢谢祖母,我准备准备就过去。”胡善祥听见嬷嬷这么说也就不强求,连忙让人帮她换衣服。
“不知是有什么样的大事,听着意思,是把几位小姐都要叫过去。”
胡善祥倒是不太在意:“现在猜测也是无用,左不过去了就知晓了。”胡善祥张着手,丫头们给她穿了一层又一层,等穿好后,感觉自己手脚都有点抬不起来,还有些压的喘不过气,“不行,这么穿,我都走不到祖母院里,就得晕过去,脱掉两件。”只能又帮她脱下来。
等忙下来,胡善祥到的时候,就有些晚了,不过好在不是最后一个。
“三姑娘来了。”一进来就被人围着把外面衣服脱下,换了手炉。
“屾儿来了,快,坐到祖母身边来。”老太太一听到她到了就喊着让她过去。
“孙女给祖母请安。”胡善祥原本蹦蹦跳跳的过来,进到里面,看见自己母亲已经坐在那里,立马端着给老太太行礼请安。“给母亲请安。”
“又大了一岁,也不知道稳重些。”胡夫人对自己这个女儿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前些时候学的规矩,几个姐妹就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偏偏家里老太太和老爷宠着,她说几句就躲到老太太这。
老太太立马出来说话:“屾儿是听见我喊她,平时是最懂规矩的了,再说,小姑娘家,在家里活泼些又何妨,在外懂规矩就好了,”不过老太太转头还是对孙女说:“你母亲也是为你好,现下可是大姑娘了,要给下面的妹妹们作表率。”
胡善祥点头应着,安静的坐到下。坐下来环顾四周,姐妹间点头颔。
没一会听见柳姨娘带着五姑娘到了,等人进来坐下。
老太太便说:“既然人都到齐了,就说正事吧。”
胡夫人问道:“母亲可是有什么吩咐?”
“也不是什么大事,善吉来信说孙姑爷很是争气,马上来应天参加春闱了。善吉也随孙姑爷一同过来了。”
柳姨娘听到这个,不禁挺直了身,脸上有了喜悦的神色。
老太太看见她这般模样,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厉色道:“接下来,我就又些话,不得不说了。虽然善吉过来了,但毕竟已经出嫁了,住在家里不好,其次,孙姑爷是来考试的,住在岳家说出去,所以就算善吉回来了,在出结果之前,不要见面的好。”
“这——好不容易过来,家里人竟是见都不能见。”柳姨娘听到这话震惊的说。
“你要是想姑爷还没上官场就有个裙带关系的名声的话,就去见吧。”
柳姨娘一听这话就连连摆手说:“我就说说,自然是一切听从老太太安排。”
“你有这觉悟便好,也告诉善吉,这段时间好好在家中照顾夫婿,孙女婿是个有本事的。安安心心等个好结果。”老太太说完拿起茶盏喝了起来。
“明白的。”
“嗯,就这事,你先回吧。”老太太说完事就开始赶人了。
“是。”柳姨娘起身行礼带着五姑娘离开。
等人走后,老太太又说道:“这段时间,看住家里,不要让柳氏和外面通信,善吉那边给她去信,切不可再轻举妄动了。”
“儿媳知道如何做,就是怕二姑娘不听劝。”
老太太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再怎么样,你是她母亲,她刚来,还人生地不熟,与她讲明利害关系,要是还不明白,那就蠢钝如猪。”
“是。”胡夫人知晓这事是推脱不了了,只能应下。
“你去办吧,我和屾儿说会子话。”
等人都走了,老太太让胡善祥到她身边来。
胡善祥刚才就当了个观众。心里疑惑重重,许多问题要问。
“二姐姐何时到京城?怎么这般突然?”
“原本你姐夫是来参加会试,你二姐姐却硬要跟过来,还是亲家来信我们才知晓,不然家里毫无准备,到时候人过来都不好安排。”
“姐夫过来考试,姐姐何不等姐夫高中后,再……”
“谁也没想到你父亲还有回京城的一天。当初想着嫁在济宁离得近,唉,你二姐姐当时听到你父亲要来京城,还跑到家里来哭了一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