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石化,洛颜夕还没来得及发飙忽见路边有几个壮汉朝自己投来殷切的目光,看那样子倒是对自己有点意思。
忍住自己暴走的冲动,洛颜夕睥了偷笑的玉子然一眼,问道:“笑什么笑,你也好不到哪去。”
玉子曦见状也在一旁莞尔,然后迈着步子先他们几人走在了前头,事实证明,有他开路还是不错的选择,众人只管直勾勾地看着他却没人敢上前一步亵渎仙子哥哥,甚至他所行之处众人有秩序地让开一条小道容许他们同行。
只是,这一路走下来众人意见终究是不同,于是慢慢地分成了几拨各玩各的去了。
慕容渊身为玉子朝的人自然是跟着他的步子去了,那少爷死性不改直奔药店去了,洛颜夕则是默不作声地跟着玉子曦漫无目的地溜达,玉子然搂了他的女人去挑选胭脂水粉了,孟长春这人好美食,继续填他的五脏庙了。
走着走着烦了,洛颜夕从怀里掏出了几个铜板从街边摊位上买了两串冰糖葫芦然后递到玉子曦面前一串,说道:“二爷,尝尝看,别是光溜达了,多无聊的,出来了就好好地玩乐嘛!”
玉子曦皱了一下眉头没有接过,然后听洛颜夕哼哧了一声,说:“我倒是忘了,您是个爱干净的人,这路边的东西你还是不吃为好,省得吃坏了你金贵的肚子。”
“尝尝倒也无妨。”玉子曦说了一句接过了那串沾满了蔗糖的山楂串,低声道:“儿时倒也吃过几次,不过自打我娘过世之后就没有人再买给我了。”
洛颜夕见这位爷居然说起了自己的身世,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觉得自己似乎取得了一把打开他心灵的钥匙一般,眯着眼睛等待下文,却发现那人根本就是说得半截子话,竟是不再继续言语,顿觉有些扫兴。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人手一支冰糖葫芦似乎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就好像一个男人手拿了一支冰淇淋然后伸出他细长的舌头挑|逗着舔上面的那坨云顶一般,究竟该说是脑残还是变态呢。
洛颜夕自然也是发现了众人投来的不善目光,只是玉子曦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只是捏了那竹签一路随意地走着,迟迟没有动口的意思。
洛颜夕突然刹住了步子然后在在一处捏泥人的摊位前流连起来,一时间看得兴起竟是忘了自己还有个主子,挥了挥自己的爪子说道:“快,照着我捏一个。”
“好嘞——”那小贩答应了一声然后看着远处神色一变,嘀咕道:“这祖宗怎么回来了?”
“谁?”洛颜夕奇怪地问了一声然后循着小贩的目光看去,发现不远处走来几批高头大马,那马儿一路打着响鼻,瞧着极是拉风。
一般情况下,行在最前边的马儿上该是坐着一个器宇轩昂英俊不凡的美男子才是,可惜事与愿违,洛颜夕所看到的却是一个英气十足的女人坐在马上,剑眉入鬓,鼻梁高挺,着一身随性的短裙,手腕上颤了一条长鞭,看那飞扬跋扈的架势是准备见到不顺眼的人就一鞭子抽过去呢。
在她身后,几个身披铠甲的侍卫一路随行,但气势明显都被这个女人压了下去。
洛颜夕打了个响指,心道这里果真是个好地方,竟会有如此英气的女人出现,正看着热闹忽见那女人勒住了缰绳喝令马儿停下,自己则是飞身跃下往一个方向走去。
洛颜夕目光追随着那女人而去,发现她竟是停在了玉子曦跟前,一脸戏谑地表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神态倒是和玉子然如出一辙。
洛颜夕心里一咯噔,刚欲上前又刹住了步子,心道自己何必管他死活,兴许人家还很享受被搭讪的乐趣呢,于是一边看戏一边问那小贩道:“这女人是谁呢,瞧着你很惧怕她一样?”
“总督家的大小姐,性子恶劣,经常出来滋事,坏人买卖。”那小贩回答说。
“嘿,纨绔少爷该做的事她倒是做齐了。”洛颜夕轻笑了一声然后又听那小贩说道:“前一阵子她去了京城,好不容易清闲了一些时日,这姑奶奶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洛颜夕没有搭声,只是嘴角带笑,看向了那白衣男子的方向,见他身形一晃避开了那女人的魔爪,凤眼一眯,看样子很是反感。却也是,这袍服不染的男子最讨厌跟人有肢体上的接触,这个女人倒是不怕死的去挑|逗他。
“哼,没想到这宁阳城里居然出现了这等美人,从前我居然没有发现,如何,这位公子,我做东,一起回府上喝一杯如何?”那女人挑了挑眉,满是笑意地问道。
“不必。”玉子曦惜字如金地回了一句转身便走,只是那女人却是有些恼了,一鞭子抽了过去,嘴里还嘀咕着:“别是给你脸不要脸,本小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
洛颜夕接着失笑,心想这句话倒是曾出自过明雨澈之口,这女人还真是把男人那些坏习性全部学了来呢。
玉子曦身形一闪避过了那长鞭之后伸手攥住,回身浅笑着说:“姑娘,当心着点,别是误伤了两边的行人。
那女人脸色涨红,用力一甩收回了长鞭,看向玉子曦问道:“身手不错嘛,你是什么人?”
“行人。”玉子曦依然回答得言简意赅,接着斜眼看了一下不远处看戏的洛颜夕,佛袖而去。
“想走?给我站住!”那总督家的小姐忽地扬出了长鞭缠上了玉子曦的手臂然后试图将他拉扯到自己身边来,只可惜那男人竟纹丝未动,只回身温和地笑了笑,道:“代我跟你爹问好,他培养出的好女儿居然沿街肆扰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