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定卿卿
祥云朵朵
林妙娘有一个很不明显的爱慕者——摄政王。
所有人都说她是摄政王的心尖肉,可这人一不露脸、二不聊天,连一点在意都没从他眼里看出来。
离摄政王近了她就倒霉。
原本她是要躲得远远的,结果他竟然把自己消失多年的生辰庚帖拿出来,要向父亲提亲。
相处一段时间后,林妙娘默默收回这人是老实人、不好女色不重欲的想法,他简直不要太撩!
撩得她面红耳赤、心脏狂跳、夜夜做梦,可天知道,他们明明连手都没碰过。
一直到两人成婚后,摄政王才撕下自己纯良的面纱。
她原本有个优秀的未婚夫,可摄政王偏偏用美色、权势将人迷走了;她原本不必和他有纠缠,可他偏偏用心理战术将她接进了府;她明明不必夜夜被折腾得睡不着觉,可他偏偏将自己撩得心头起火却又不负责消火,让她在一次又一次“等成婚再说”中迷了心智。
可谁知道,婚后的生活这么黑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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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所属
桃花县,林府。
正值初夏,小花园里蝉鸣声声,甚是聒噪。
林妙娘着藕色短衫,穿梭在假山和大树底下,正收集一只只蝉蜕,也捉一些反应慢的成蝉,这些都是上好的药材。
丫头春时兴高采烈跑过来,圆脸上尽是喜悦:“小姐,我打听到了!”
林妙娘手下未停,“哦?你打听什么去了?”
春时给她擦了额上浸出的汗,笑着大声道:“是李公子,圣人点了李公子做探花郎,小姐你要做探花郎夫人了。”
林妙娘脸颊上泛起浅红,唇角勾起又压下:“有甚值得叫嚷的,父亲为他筹谋良多,他若不中便是蠢材了哼,他李明轩是个没良心的,少与我提他。”
李明轩已经大半年没有写信回来,春时明白,小姐现在是既喜又忧,当下宽慰道:“小姐别恼,上京不比桃花县安逸,公子许是有要事耽搁了,等空下来一定会给小姐写信的,没准明儿就有来信了。”
林妙娘唇角翘起,正要说什么,却被婆子的惊呼声打断。
“小姐,不好了!一群人冲府里过来了,好多壮汉,我们根本拦不住,小姐你快躲一躲。”
婆子是府里管家的婆娘,此刻头发都乱了,惊惶跑过来,拉着自家小姐的手急忙就往偏门去。
林妙娘丢下布袋,跟着跑了两步,问:“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山匪下来了,城里可有引起骚乱,衙门的捕快可有到场?”
父亲一早便去山上招安了,带走了衙门七成的捕快,府里的侍卫也一齐上山了,这山匪何时这么聪明了,还懂一手釜底抽薪?
婆子急得大喘气,这一通提问只听清了头一句。
“乌泱泱好大一片,个个带刀,煞气冲天,那是真正杀过人的。我的小姐诶,赶紧跑吧。”
林妙娘听罢停下脚步,不仅不跑,反倒往外走,春时和婆子两个人都拉不住她,急得要掉泪珠子。
林妙娘叹息一声,道:“人家直直往林府来,分明是目标清晰,我一跑,怕是要乱套。”
春时两人气得跺脚,心一横也跟着往外走。
乌泱泱一群带刀侍卫训练有素,簇拥着一顶湖蓝色漂亮软轿,轿旁跟着两个丫头,此刻已经闯进府门,府中下人正与之对峙。
见全然不是山匪的派头,林妙娘沉下脸,“何人藐视律法,强闯我林府?”
下人见她出来,纷纷行礼,让出一条路。
软轿里传出一声轻笑,在左右两个丫头的搀扶下,从里走出一个女子,穿红罗绣抱肚、外配浅色纱衣,头上珠翠奢华,面似芙蓉,身形袅袅。
“你就是林妙娘?”
林妙娘蹙眉,“是又如何?”
“来人,把东西抬出来。”一箱箱金银珠宝展露在林妙娘面前,光华闪闪,“我听明轩说了,他的八字庚帖在你这里,你将庚帖给我,这些东西就都是你的,如何?”
林妙娘一怔,觉得这人的要求和手段都奇葩得可以,称得上是幼稚。
“你又是何人,有什么理由找我要东西?”
女人下巴高抬,微笑道:“我是明轩的未婚妻子,我们三月之后便会成婚,明轩事忙,暂时无法分身,我原本想着找个下人过来取,却听明轩说林大人于他有恩,为表尊重,我这才亲自前来,希望林姑娘能识大体,将庚帖交与我。”
林妙娘表情微妙,她的未婚夫,在外面又有了未婚妻?简直荒谬!
女人衣裙首饰价值不菲,且有些款式便是有钱也买不到,她的家世不一般。
可偏偏又不以身份压人,想是心里有鬼。
那可就不要怪她说话难听了。
林妙娘立在人前不卑不亢,淡淡道:“首先,李明轩庚帖在我手上,我才是他正儿八经的未婚妻,你刚刚所说一切,没有证据,我有理由相信你是在瞎说。”
“其次,即便你说的是真的,李明轩反悔了要取回庚帖,按照我大燕律法,他也该亲自前来,对我三拜九叩,经我同意后才能取回庚帖。”
“再次,这位小姐携重金来朝廷命官的府邸,怕是有行贿之嫌。”
“最后,这位小姐,你未递拜帖,带人强闯私宅,这种行为实在很没教养,且已经触犯了律法。我看在未有人财伤亡的份上,可以让你安然离去,如真有事相商,还请投递拜帖,等候约见。”
一番话下来,衣着华贵的女人气得涨红了脸庞,何曾有人敢这样与她说话,当下抖着手尖声骂道:“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