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觉得你不适合我。”
“为什么?”这个问题他必须深究。
“我脾气不好,也不懂尊卑,惹急了我还会打人,并不适合当一个贤妻。”
“前三点已经有所领会,但我并未觉得困扰,很有趣。至于最后一点,我并不需要一个贤妻。”摄政王认真回答道。
这人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呢?
“可我不喜欢你啊,我不想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你明白吗?”
此话一出,摄政王微垂的眼眸里便浸了寒霜,但还是若无其事道:“所谓日久生情,你我只是相处时间太短。”
林妙娘急了,信口胡诌道:“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摄政王面色一凝,嘴角下垂,冷声问:“是谁?”
林妙娘完全没察觉到异样,醉意上涌,她不管不顾道:“就是我之前的未婚夫咯,李明轩,他可是今朝最年轻的探花郎呢。”
摄政王脸色彻底黑沉下来,眸子暗沉沉的,孕育着可怖的风暴。可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将冒出头的负面情绪强行压下。
胸腔里那颗心钝钝的痛,却让他感到畅快,他自虐似的享受着这苦楚,面上还带了一抹笑,说出的话却十分残忍,“那你为什么要解除婚约,就算做不了正妻,不也可以当平妻吗?”
这话可以说算得上恶毒了,可偏偏她林妙娘实际上根本不在乎李明轩,听到这话只觉得好笑,“拉倒吧,当我爹的大小姐多好,我可不当妾。”
见她言语间满不在乎,摄政王心情出奇变好了,可心中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也在膨胀,他控制不住的靠她更近了些,近到能感受到她呼吸喷洒在脸上的暖意。
摄政王脸上发麻,而酒劲上来、醉醺醺的某人什么都没察觉到,还傻兮兮问:“奇怪,你头怎么越来越大了?”
丰润鲜妍的嘴唇开合间,有一股清新的果香,他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她喝的是那种低度果酒,连酒味都几乎没有的那种。
这个酒量低到离谱的女人。
她醉意袭来,反应迟钝,双眼迷离且水润,唇瓣微启,就这样仰头看他,毫不设防。
他定定看着她这副模样,想要记在心里,却又被蛊惑了般,控制不住地缓缓低头,连呼吸节奏都乱起来,胸腔里一颗心疯狂跳动,一声声仿若闷雷,震得他浑身发麻,理智尽失,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双朱唇上,喉间无比干涩,他本能滑动喉头,却被小小的吞咽声惊醒。
他停下动作,那双朱唇已近在咫尺。
滚烫的呼吸纠缠,他眼中欲色翻滚,尽是渴望与挣扎。
想占有,想侵入,想疯狂肆虐。
他挣扎良久,也可能只是一瞬,他克制地闭了闭眼,坐正身子,只拍了拍她的肩:“你该回去了。”
“哦……啊!”林妙娘摇摇晃晃站起身,惊恐发现地面竟然变软了,她一脚下去便陷在里面,寸步难行。
摄政王就看着她膝盖一软,跪扑在他面前,她扬起一张发懵的脸,却是十分暧昧的姿势。
他猛地站起身,脑子里闪过的画面烫得他面红耳赤。
简直要命。
诉衷肠2
林妙娘第二天一早醒来,脑子还晕乎。
昨天晚上去找摄政王,后来说了什么来着,林妙娘拍了拍脑袋,怎么后面都不记得了。
还是太逞强了,不该把那一坛酒都喝掉的。
喝酒实在误事,只希望她没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才好。
春时边给她梳头,边说起她不在时候,京城发生的大事。
此次宫变是皇帝勾结突厥势力,意图除掉摄政王和太后。摄政王发现后,联合太后反将一军,不仅完美解决了边关战事,还一举拿下所有支持皇帝的乱臣,其中所有六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全部充军或者流放,只两家例外。
春时笑嘻嘻道:“小姐,你猜猜是哪两家。”
“看你没有一点难过的样子,我猜第一个是李明轩所在的宰相府。至于第二个嘛”林妙娘想了想,分析道:“你同我一起到的京城,没几个认识的人,这么说的话,另外一家,应该是婉清所在的黄国公府了吧。”
春时夸赞道:“小姐真厉害,根本就难不倒你。”
林妙娘笑:“是你故意透露给我的啦。”
春时补充道:“黄国公被褫夺实权,只留爵位受虚职;赵宰相也以上了年纪为由,暂时停职了。”
“这惩罚相较于其他人,是不是太轻了,能服众吗?”
“这个可不归我们操心,摄政王自然有办法服众。不过小姐,你说为什么单单就这两家没出啥大事呢?”
林妙娘摇头。
春时笑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春时小声道:“是因为这两家里的人,和你有渊源,所以摄政王才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一马。”
林妙娘一脸愕然,抬手在春时脑门上弹了一下。
“尽胡说些什么,你家小姐能有那么大面子?”
春时捂着脑袋道:“我可没有胡说呀,我这是有理有据的推测。小姐你看,赵宰相和黄国公可以说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按照首恶必办的说法,这两家实在不应该逃脱惩处才对。而且要说这两家有什么共通处,可不就是里头都有人和小姐相识吗?摄政王要娶小姐你,自然会注意到这些。”
林妙娘眼睛朝天瞪了瞪,“前一句还有些道理,到后面就是纯属胡说了。”
春时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她语重心长地道:“小姐,说句实在话,我觉得你嫁给摄政王挺好的。摄政王府中未有姬妾、又无婆母,成婚之后你就是第二大的主子,糟心事又少,多享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