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已经断了三分之二,季芷杉眼看就差一步之遥归西,吓得心跳宛若静止,再也吼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她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来电者信息,季芷杉像是一只饿了七天的老鼠,突然抓住唯一的奶酪——
“是许亦燃!他给我打电话了!”
夏今棠没搭理她,依旧冷脸剪绳。
季芷杉赶紧点开扩音,正要张嘴求救。
许亦燃夺得话头:【游乐园的转让合同我已经拿过来了,你可以先把她放下来了吗?】
季芷杉:?
夏今棠:?
霞光茫茫,暮色渐晚。
天边暖阳缓缓下沉,与暗蓝色的天幕交织,形成夺目的画卷。
在祈愿树的某根树梢上,有两只鸟叽叽喳喳地叫唤,没人能听懂它们在说什么,除了它们中间杵着的那位黑色蝙蝠。
麻雀:“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黑蝙蝠听着琢磨半晌,对旁边的喜鹊在线翻译:“它问你,为什么刚才吊在树上的姑娘现在安稳站在地面,而刚才要剪断绳子的姑娘莫名其妙的被吊到树上,她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喜鹊扑腾着翅膀:“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
黑蝙蝠听完后,对麻雀说:“它说,反复无常是人类的老毛病。”
两只鸟朝黑蝙蝠甩了个白眼后,挥起翅膀飞向空中——
麻雀:“所以刚刚那只鸟为什么长得那么丑?”
喜鹊:“刚才不是说了吗,它家可能住煤矿。”
望着那两只蠢鸟越飞越远,黑蝙蝠发出不属于它这个物种的感叹:“一个是麻雀,一个是喜鹊,物种不同,导致连最基本的语言都沟通不了,又何必强行在一起呢?”
悠长地叹了一声后,黑蝙蝠遥望远方山岚,看到有辆越野车正以疾速奔腾而来。
瞧许亦燃这英雄救美的架势,但凡他是真心喜欢夏今棠,今晚也该有个定局了吧。
夏今棠感应到远处有奔腾的动静,开始做戏:“救命——救命啊——”
“还真是卖力……”季芷杉站在夏今棠先前剪绳子的位置,见她这副做作的模样,简直不敢恭维。
要不是因为她想为厉言辙谋到那游乐园的持有权,就凭她刚才所受到的惊吓,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人凌迟处死。
可她已经死了,再死能死哪儿去?
忍、还是得忍。
等东西得手,熬过了头,再想办法把这祈愿树一把火给烧了,让她无法通往轮回之路,岂不是更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