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今棠像老人地铁看手机般紧紧拧死了双眼:的,我要有她这种死不要脸的气势,干什么不能成事?!
夏今棠忍着煎熬,体贴问道:“你火把都丢了,又是哪来的底气说出这种狂话?”
季芷杉望着自己的两手空空,顿时陷入无措。
然而在下一刻,夏今棠也不淡定了——
只见许亦燃端着空奶茶杯,转头就往车上走。
他走着走着吧,还若无其事地、不小心地将火把往后踢了一脚。
火把刚好滚到季芷杉的脚边。
这顿操作做完后,他还朝后边放出:“季大小姐何必这么容易动怒呢,你想要的东西我既然已经拿来了,自然是带着诚心来交换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如果你敢烧夏今棠一根头发,我会让厉言辙明白什么叫家破人亡。”
夏今棠瞪着圆圆的眼睛望着那道背影,宛若凝固——
啊?这?什么?怎么突然又装起来了?!
既然许亦燃的戏都搬上来了,季芷杉自然也不会示弱。
她不屑地嗤笑一声,然后从容不迫地捡起地上微微燃起的火把,挑衅道:“他要真的家破人亡,首先排得上号的,应该是你吧?”
许亦燃直接走到车窗旁拿出里面的文件夹放在车前,回应这份挑衅的语气就像是教育三岁小孩:“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骨子里可没流小三的血。”
季芷杉:“那我也只是他的「未婚妻」而已啊,哪怕我现在为他做的这些事,也不过是为了我自己的未来。”
许亦燃:“这么着急就要盘算未来了?上次玩了场拍卖你们就落得倾家荡产的境地了么?真是绝配,他着急起来不过拦我的车而已,你急起来竟然敢跟我玩绑架,看样子你是真的很急啊,当初街头卖艺的滋味,有那么不好受吗?”
季芷杉咬了咬牙,将脸颊侧到一旁:“既然是夫妻,当然要为了未来的利益共同争取。”
许亦燃反问:“共同争取?那他人呢?”
季芷杉无话可答,脸沉得相当难看。
他之所以没有到场,是因为厉董事长快要死了,这种关头,他当然是只能陪着他的好父亲。
季芷杉刻意避开这个问题,踮起脚看了眼他放在车前的文件,问:“既然东西已经带过来了,为何不现在拿过来交给我?”
许亦燃笑得似有深意:“急什么,天色还这么早,聊聊天又不耽误什么。”
季芷杉顺势接上:“我跟你有什么可聊?”
对啊,到底还有什么可聊?夏今棠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先冷静。
说实话,她现在真的琢磨不透许亦燃到底想做什么。
还有这个季芷杉,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她手中那个火把难道是个摆设吗,为什么不往她夏今棠身上怼呢,还要答应聊什么天,她不明白自古反派死于话多吗?
许亦燃点了根烟靠在车窗边上,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手表,问道:“季芷杉,三年前你因为嫉妒夏今棠而自导自演了一场绑架,事后一口咬定是夏今棠所为,为的就是将她逼出岚风学院,可你后来竟还不甘心,怂恿所有人将她逼上天台活活摔死,在这个过程中你还想下黑手杀她,这桩罪名,你认吗?”
他说这些话时,嗓音像是特意放高了几个度,一字一句都说得很是清晰。
夏今棠不明白许亦燃吃错了什么药,要突然说这些毫无意义的废话。
她好像还记得,这些罪名不是许亦燃自己强摁着季芷杉的头认下的吗,为此还逼死了她的父亲。
反正除他们三个之外周围空无一人,季芷杉也不惧聊这个话题:“你说的全部我都可以认,但是因「嫉妒」夏今棠而谋划的这一切我不可能认,就凭她这种姿色,你认为我会嫉妒她么?许亦燃,就算你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是这么出的吧?”
许亦燃挑眉问:“我说错了?”
“对!”火焰映照在季芷杉的侧脸,显得半明半暗:“这世上根本不会存在能让我嫉妒的女人。”
许亦燃:“那你这件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许亦燃!!”
季芷杉渐渐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引着走偏了。以防夜长梦多,她果断地走到夏今棠面前,将火把往她的手臂上怼,对许亦燃狠厉道:“天色不早了,有些事还是赶紧了结比较好,你觉得呢?!”
夏今棠差点就来瞌睡了,看到有危险的火光终于靠近,她立刻开始挣扎呼救:“许亦燃你快救我啊,我好害怕,就这样被烧死我会灰飞烟灭的,到那个时候,我就「彻彻底底」的不存在了!!”
她刻意把彻彻底底四个字咬得很重,生怕许亦燃觉得没什么危机感。
彻彻底底的不存在……
虽然知道是夏今棠自己摆的戏,但这种话还是让许亦燃心惊了一瞬。
他又看了眼手表和身后来时的山路,在远端那片漆黑中,似乎隐约能看到微小的光点和车辆驰骋而来的动静。
季芷杉见他越镇静,就越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有些惴惴不安,将火把又抬高了几分,直逼夏今棠脸颊的皮肤,威逼道:“别耍花招。”
许亦燃半句废话没说,将放在车上的文件往季芷杉的脚边一甩,干脆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已经准备好了,签字吧。”
季芷杉笑飞了眼:!
夏今棠惊大了嘴:?
这就轻易得救了???
许亦燃见她那副惊诧模样,忍不住暗暗偷笑。当看到她的目光转向他时,他立刻转为严肃,深情款款道:“那些身外之物和你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