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愁目眦欲裂,振袖一挥,发了死令:“把所有逍遥谷的妖孽拿下!一个也别想跑!”
后排一排蓄势待发的长老们随即听令而动,下面的人也被层层安排下去,整个靖阳宗进入了一种高强的戒备状态。
事态发酵成这个局面是很多人没有想过的。
有人无语:“妖王疯了吗,跑来靖阳宗的地盘挑衅靖阳宗,他图什么?这还能完好地带着逍遥谷的人回去?”
也有人猜测:“不觉得奇怪吗,妖王根本没有理由对萧砚源出手。萧砚源说要给师弟报仇,抽筋剥皮剔骨削肉也都是冲着妖虎去的,怎么妖王气得像是要动他似的。还是说妖王认得妖虎?”
眼看靖阳宗就要乱成一团。
先前砸出来的深坑里有了动静。
云华爬上来了。
妖王眸光微闪,脸上起了一丝波澜,看向云华所在的方向。
如果撇开各种因素,只从实力上来说,唯一能给妖王压力的就是云华了。
然而云华似乎没准备掺和这场混乱,他无视看向他的目光,无视江愁的呼喊,只注目谢明渊和白衣男人。
冰冷的目光像戳在谢明渊身上,像是一把毒刺,把十几年的情分腐蚀的千疮百孔。
鸿蒙调转,广场之外花木草叶被卷席,团成十把巨剑模样,高高悬于云华背后,乱作一团的靖阳宗又添一股令人窒息的剑气。
千年修剑,岂会因断剑一蹶不振。
剑被折断,心中仍有剑。
心中有剑,人剑合一,剑骨便永远不会折断,一花一叶皆可作剑。
这正是谢明渊一直仰望憧憬的境界。
谢明渊的身体微微颤抖。
白衣男人问:“你怕吗?”
谢明渊垂着的十指蜷起,慢慢收成了拳。
不像是在怕
更像是在遗憾什么。
白衣男人若有所思。
那边云华气势震人,背后十把巨剑铮铮,目光锁定谢明渊二人,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正当众人以为云华又要跟白衣男人交战时,妖王踹开一直跟他交缠的长老,扬扇迎到云华面前,挡住了云华看向谢明渊二人的目光。
羽扇在手,红裳猎猎,妖王唇角笑意张扬。
云华不悦皱眉:“滚开。”
这般不客气,妖王也不恼,反而是将云华上下细细打量了一遍,品道:“青衫开血梅,巨剑遮秀色。尊上这番战损模样很难叫本王不心动,不如让本王跟你过个两手吧?”
眼神之露骨,出言之放浪,要不是一剑下去劈不死,这会儿已经被劈成碎片扬了。
“你找死?”云华受不了这种亵玩珍馐的眼神。
“死不死的了还不一定,尊上,请。”对于漂亮的人,妖王很有礼貌,先礼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