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蝶心中不忿,原该觉着,绫夫人这样好的主子,身旁伺候的人,就该如她这样一般,全心全意的伺候着,只稍分不得一点心思去别的地方,若是果然,那便是不应该。
言绫儿听她抱怨,也只当香蝶素来心痴,并不放在心上。
又听外头小殿外头有小厮匆匆进来,说道:
“奶奶,有一自称金陵瑜王府的侍从,送了许多礼来,说是给奶奶的。”
言绫儿一听这话,惊的手中筷子都落了地,她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心中只道,这瑜王府的侍从莫不是允子瑜的那个瑜王府?
瑜王爷,当今圣上第八子,也就是言绫儿那个无缘嫁予的男人,她失忆时候,言少卿并不拘着她对外界的了解,虽然身在内宅,也是听过允子瑜这位惊才绝艳的王爷的,当时她对金陵储君并无多大念想,只管以常人姿态待之。
现今又听得允子瑜的消息,言绫儿才是心思复杂起来,这位,可是她以前做言家大小姐的未婚夫婿。
“奶奶?”
香蝶见着言绫儿脸色苍白,急忙过来,弯腰问道:
“奶奶可有不舒服,要传大夫吗?”
“不,不必。”
言绫儿摇头,猛的站起了身来,身上珠钗环翠因她动作,碰撞出一阵儿凌乱无序之音,她慌的转身,予香蝶道:
“只是有些个累了,我先去歇歇,那瑜王府的东西,不要收。”
他来北疆绝非偶然,怕是要有什幺大动作,定然牵扯了朝廷政局变迁。
为了金陵储君之争来寻强硬后台的?还是寻得了她得踪迹,知晓她做了自家嫡兄得妾室,专程来北疆拿她的?
无论是或者不是,言家世代在军中效力,从不理朝政变换,也从不肯轻易结党站队,这个世人皆知。
允子瑜千里迢迢来访言少卿,又送礼予镇远大将军的宠妾,的确是用了些个心思,局势未明之前,言绫儿绝不能收,怕的就是拿人手短,她这里收的开心,倒为难了大哥。
便是一顿晚饭才吃了一半,因着这幺个事儿,言绫儿吃也吃不下去了,她掀开珠帘,摒退了香蝶等丫头,也不让她们点烛火,只一个人坐在石座后头的石屋内,又不禁惶恐害怕。
前者,允子瑜送礼过来,要寻后台争夺皇位,这个大哥自有分寸,言绫儿倒是不担心,她害怕的是后者,若是她与大哥的事被知晓了她倒是不惧别的,只一根白绫挂在梁上了事,大哥呢?
大哥在北疆出生入死,拿命搏回来的如今这个身份地位,怎能毁在这样龌蹉事上?
一时间,言绫儿慌得没了个主意,偏生大哥现在还不回来,就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她慌乱着,又不免想起允子瑜这个男人来。
她少时,是喜欢过允子瑜的,或者是说,她曾经对允子瑜,也是抱着期待的心情,等着嫁他的。
对于寻常女儿家来说,那样一位有身份有地位,长相英俊非凡,又有才情的王爷,说要求娶她,让她做他的王妃,怕是没有哪家的姑娘不憧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