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朝中现在杜绝任何朝废太子递消息的途径。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朝这里盯了过来,薛逸忽地把霍晚绛拉到怀里紧紧抱住。
从方才他出现在大殿那一刻,到现在被他牵着鼻子走,霍晚绛整个人都是懵的,更何况他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自己?
霍晚绛身体一僵,急得张大嘴“啊”个不停,薛逸却把她抱得更紧,几乎快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他低下头,贴着霍晚绛的耳朵,迅速地说了句:
“卫骁率部下叛逃玉门关。用力,推开我。”
霍晚绛被这句话吓得头皮发麻。
卫骁,瑞国公,卫后的幼帝,当今大晋第一将才,也是凌央亲的小舅舅,常年驻守玉门关一带。
他、他竟叛逃了?
卫家谋反之事必然传到了西北,晋帝要诛尽卫族,卫骁难逃一死,可他居然敢率人叛逃了。
也就是说,他还有一线生机?他还活着?卫家竟有一脉还活着?凌央这世上还有最后一位亲人!
薛逸费这么大一番功夫,就是为了把这个至关重要的消息告诉她?
霍晚绛谨遵薛逸方才的指示,毫不犹豫双手用力推开他。
薛逸也十分配合,往后几个踉跄退去,甚至一屁股摔坐到地上。
他提高声量,急不可耐解释道:“阿绛,恕我无礼,可我真心有话想对你说!我打小就喜欢你,多年未见,为什么你都不愿正眼看我?”
阮娘从大殿赶过来,看到的便是这滑稽一幕。
她甩了个冷脸,直接从薛逸两条腿伸直的长腿上迈过去:
“世子,您素日纨绔就罢了,今日竟敢非礼我家女君。我就女君已嫁为人妇,您、您还要不要脸皮啊?”
别人被阮娘一个下人这般数落,早就羞得无颜苟活。
偏生他薛逸一个鲤鱼打挺,又磊磊落落站直身子,顺道拍了怕身上的灰,看向霍晚绛时,无不是深情款款:
“阿绛,我是认真的。从前是我少不更事,不知何为喜欢,以为喜欢就是要讨女孩子的注意,我才跟着他们一道欺负你。”
“你看。”他边说,边拨开额上覆盖的碎发,露出里面一道小小的疤,“你当时用石子儿砸我,留下的疤一直都在呢。阿绛,你砸得好,我该挨砸。”
霍晚绛浅看一眼,就羞得低下头,脸红得像只熟透的柿子似的,更显得薛逸越没个正形了。
常人听到此处,早就自觉尴尬回避了。
赵王府的人依旧纹丝不动,看来是铁了心要监视薛霍二人。
阮娘一阵干咳后,忙打圆场:“嗐,薛郎君,瞧您这话说的。不论从前如何,女君都已经与您无半分可能,您这又是何必。”
薛逸的笑容逐渐消散。
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霍晚绛却突然冲着他比起手语:【薛郎君,今日你为何会来这里?】
阮娘忙给她转述,薛逸见她肯搭理自己,笑吟吟道:
“阿绛,其实每年今日,我都会在通天观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