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门的动作停在半空。
阮灵真站在门内,看着他。
毕竟还在静园,隔壁就是靳筱瑶的房间,靳聿珩没进屋,只站在门外问她:“怎么了?”
阮灵真让开位置,开口:“进来。”
园子里无人经过,他愣了一下,有些不能所以,但还是进了屋。
不远处小圆桌上放着两杯茶,筱瑶应该之前在这待了会儿。
阮灵真关上门,靳聿珩转身看她,问出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筱瑶和你聊什么了?”
除了这个缘由,他想不出她忽然反常的其他原因。
阮灵真静了几秒,“茯苓。”她开口,声音却是忍不住地微哽,气息微微急促,“茯苓你是什么时候带回静园的?”
靳聿珩顿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她应该是知道了。
双唇动了动,缓缓朝她走过去,看清她脸颊还未干涸的湿痕,伸手轻轻抹去。
“在你交给我的当天,我就带回静园养了。”
说完他弯下腰,与她平视,弯唇轻笑,“就为这个哭过鼻子了?”
他语气轻松,带着浅浅笑意,“不值得。”
抬起另一只手,擦去她另一侧脸颊上的泪痕。
阮灵真忽然觉得很难过。
他为什么可以说得这么云淡风轻呢?
她与梁恪在一起八年,已然觉得是很难再有下一个这段时光的年纪了。
他的七年又要怎么算呢?
她问:“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靳聿珩看向她的眼睛,眼尾弯弯,还是在笑,语气温柔,“什么时候?第一次在静园见到你,还是给你送录音笔的那晚?”
静园初见,她还没和梁恪分手。
录音笔那晚——
又有滚烫的晶莹滑下来,他终于收敛脸上笑意,眉头轻轻皱起,指腹轻柔擦过她的眼睑。
“不要哭。”继而开玩笑道:”我害怕吓到你,你会以为我是变态。”
一个在记忆中几乎不存在的人,告诉自己其实记得你七年,想想的确可以称之为世纪恐怖事件。
是会想当场报警的程度。
阮灵真被逗笑,泪滴往下掉,却还是笑出了声。
靳聿珩也跟着笑起来,亲亲她湿润的眼睫,“都不打算告诉你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在静园遇见的那晚起,他就决定了,不论接下来如何发展,这件事情只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她没有必要知道了。
阮灵真终于止住了掉落的眼泪,“上次吃饭,倪玉泽不是说有朋友会复原数据吗?刚刚又听筱瑶说起茯苓是在一个雪天被你领回来的。”
她就想起了那只被她从雪地里捡起来的小狗。
还有就是,一种莫名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