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闻倚在榻上,整个人像是失了神?,她想起之?前看?过的玄幻故事。
那些妖魔最爱幻化成别人的样子,作弄人,做些有损道?德之?事,难不成,她前些日子,都是在跟妖魔相处?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怎么可?能呢,妖魔之?说根本不对,她凝神?静思,绿竹进来跟她说话也不理,许久,她想到了她曾看?过的医书。
这些年,谢玄烨让她读过很多书,其中也包括医书,上面曾有过记载,一个人若是年幼时心理上受过巨大创伤。
很有可?能会有两个人格。
有时两个人格可?以单独存在,有时又?会混淆不清,甚至有可?能分裂成多个存在,每一个存在之?间,皆不相同?。
她在心里想,哥哥年幼时心理受过创伤吗?他是谢氏家主嫡子,自幼便是众星捧月,君子六艺,样样精绝,所作书画文章,亦被人称赞为江左才子。
向来都是别人高捧于上的人,生来衣食无?忧,天之?骄子,他会有什么样的创伤呢?谢如闻实在是想不明白?。
可?她的所有假设里,只有这一个更为真实靠谱。
在接受了夜间来寻她的人根本不是谢玄烨后,她开始认清了事实,想到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一切都开始变得有迹可?循。
都说得通了。
那个人,和哥哥是完全相反的存在,行为相反,为人相反,道?德相反,就连对她,也是相反的。
或许,那个人格对她有些喜欢,而哥哥,对她只有兄妹之?情。
果真,那夜对她说了绝情的话,就连她哭了,咬的他手腕血肉模糊,都没对她心软,说上一句宽慰话的人。
是不会和她在一起的。
更不会娶她。
——
谢如闻在屋里待了好几个时辰,到了用晚食的时候,她知道?谢玄烨就在满月院,往日里只要他在,她也总会去二层阁楼上和她一道?用晚食。
今夜她没去。
不想去。
看?见他,有点头?疼。
她在她的上弦院里简单用了些,实在是不太有胃口,用过晚食,时辰还?早,她就抱着二痴一个人在揽月苑里漫无?目的的闲逛。
夜色朦胧,寂静无?声,她未去满月院里用晚食,谢玄烨也未让浮生来唤她,她在心里想着,既然知道?了另一个人不是哥哥。
那若是他再出?现,她该怎么办。
哥哥还?是不喜欢她,既然他不喜欢,她也就没必要跟他纠缠,之?前她之?所以沉溺其中,是以为她会嫁给?他。
做他的妻子。
而现在看?来,哥哥根本不会娶她,她只会被另一个人格折磨,再无?其他了。
这样想着,不觉间她走到了景山挖地?道?的地?方,前几日下了暴雨,地?道?中间塌了一段,景山如今换了个地?方在挖。
已?经又?快挖出?个小狗洞了。
她在塌了的地?道?前停下步子,往那只景山为她准备的木桩椅上坐下,指腹刚在怀里二痴的羽毛上抚上几下。
便有脚步声传来。
沉稳有力,被微风送来衣袍上的淡淡檀香,谢如闻未抬眸,她知道?,除了哥哥再无?他人了,只是,此时向她走过来的。
到底是哪个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