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芳终于寻到了安全屋。
那是一处两进的院落,占地不大,但是胜在清幽僻静。
当年她选择此处,正是看重它远离九元城中心,足够隐蔽,足够不起眼。
也许当时她正是因为担心有朝一日东窗事,女子为官的事情纸包不住火,想着狡兔三窟,因此才偷偷布局这样一处地方,并且在安全屋内藏了许多银钱、路引、字画等贵重物品。
没想到,今日终于派上用场。
院落上了锁,周庭芳只好从外面翻墙而入。
庭院内种有一颗槐树,如今已有数十米高,刚好足够落脚。
她不敢点灯,只能借着稀薄的月色摸进屋内查看。
周庭芳一进屋就现了异常。
此时正是秋日,庭院里却被打扫得很干净,一片落叶也无。水井边缘被擦得瓦亮,屋内生活器具应有尽有,甚至小厨房内还堆放着新鲜的干柴。
瓦罐里用了一半的猪油…灶台下未灭的火星。
周庭芳心里一跳。
此处…有人居住。
难不成是有人见这庭院长期无人,因此霸占自住?
那她的东西呢?
周庭芳蹙眉,轻手轻脚的查看四周。
还好,被褥虽然是新的,但被窝里却是冷的。
这屋子里…至少现在没有人。
周庭芳抓紧时间,回到熟悉的正房。
随后她的耳朵紧贴墙面,手指一寸一寸游离。
敲击。
静听。
时隔两年,她已然记不清东西到底藏在哪块空心砖里。
曾经所做的记号也已经被人全部抹去。
她只能采取最笨的办法,那就是一寸寸的敲击听回声。
黑暗之中,周庭芳眸色专注,动作不紧不慢。
秋日的寒夜之中,她前额却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万籁俱寂中,她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黑夜之中如重鼓敲击。
——吱呀。
周庭芳身子一紧。
门外传来了动静。
前院的门已经被人推开。
紧接着便是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来人且不止一个!
听那脚步声,应是有男有女,成群结队。
周庭芳心跳如麻,只用余光瞥一眼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