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谢玄烨道:“府上有的是下人带太傅大人出去,我在王府早几年就有院落,今夜就住在这里了,也好和阿闻说些大婚的事宜。”
谢玄烨神色自?若,对他淡笑,随后对定南王和崔氏颔首,转身离开了定南王府。
两刻钟后,邺城城南处的一座府邸走水,隔得很远就瞧见了火光,祁允贤正觉得那位置眼熟时,府中下人来报:“公?子,您的兵器房走水了。”
祁允贤急忙出了王府,上马赶回了府中。
这边,定南王萧睿宽慰了妻子一番,边往谢如闻居住的院中走去边道:“夫人,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些年他人虽在南朝,却帮我颇多,起初我还不明?是为何,如今便都懂了。”
崔氏哼了声。
萧睿继续道:“若非要说起这件事,是他救了凝凝。”崔氏看了萧睿一眼,神色间沉重?几分。她当?然知道谢玄烨虽然没有把她的凝凝送回来。
确实是救了她。
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那个假的凝凝自?七年前回到?邺城后,根本就未能回到?王府,就被陛下命人带进了皇宫。
她跑去皇宫门前跪的昏阙过去,也未能见上她一面?。那时,她动了要跟皇帝拼命的心思,她听闻她的凝凝浑身是伤。
脸还毁了。
就那样被囚禁在皇宫中,也不知太医有没有为她看伤,那孩子最是骄纵惯养,没有了她在,该如何是好。
可那时,根本没有给她拼命的机会,定南王私自?放走袁氏一族,被陛下幽禁在王府中,整个北朝,无一人敢出面?求情。
就这样,她的凝凝在皇宫中熬了只?一年,她见到?她的时候,已是一具冰冷的尸首,那时,她心如死灰,一头撞在了她的棺木上。
却未能死去。
她不是没有想过,当?年若是她的凝凝真的回来了,大概也是一样的下场,那时的局势,她待在南朝是最安全的。
可,已经整整七年了,早在两年前,陛下就已再次重?用?定南王府,他们的处境已不似当?初那般举步维艰。
为何他谢玄烨,还是不让她的凝凝回来。
崔氏看了萧睿一眼:“他是救了凝凝,若他早两年让凝凝回来,我自?是感激他,可,他动了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吗?”
萧睿深叹了声,扯住夫人的手,在将要走至谢如闻院中时,低声对她道:“夫人心中有气,我知道,可你总该考虑一下凝凝的心思吧。”
“凝凝喜欢谁,夫人难道看不出来吗?”
崔氏被说中了心事,看了萧睿一眼,眼圈已是又泛了红,哑声道:“凝凝好不容易才回来,我不会让她再嫁去南朝。”
“嫁给允贤就是最好的。”
萧睿和崔氏在谢如闻这里待了有半个时辰,萧睿对谢如闻转达了谢玄烨的话,谢如闻对他应了声,道:“爹爹,你命人去驿馆把大痴二?痴抱回来吧,我就不去了。”
萧睿对她轻笑:“好,听凝凝的。”
——
北朝的冬日实在是太冷,一连几日谢如闻都窝在屋里,大痴二?痴给她送了过来,她就更闷在屋里不出去了。
只?用?饭的时候和萧睿崔氏一道待上个把时辰。
这日,天?清气朗,崔氏把她从?屋里给拉出来,让她晒晒太阳,她一边给谢如闻理了理耳鬓青丝一边道:“凝凝年幼时根本就在屋里闲不住,如今倒是变了性子,也不怕在屋里待的发霉了。”
崔氏跟她说着笑,谢如闻抱了抱她,对崔氏道:“我近几日老觉得困,总是睡不醒,不然也不会一直在屋里待着。”
崔氏闻言将她打量了一圈,担忧道:“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这几日谢如闻把在路上清瘦掉的已都给补了回来。
整个人面?色桃红,气色很好。
她对崔氏笑笑:“没有不舒服,母亲别忧心。”说完,崔氏让人端来了几盘点心,对她道:“不知如今你是否也变了口味,这些都是从?前你最爱吃的,尝尝。”
谢如闻‘嗯’了声,随手拿起一块枣糕放在口中咬了一小口,还未咀嚼,只?觉胃里一阵上涌,急忙捂住嘴往一旁空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