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怔在那里,低头才发现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疯子!”
他回过神来下了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却愣是没找到什么好法子。
那神经病踢得太快了,他没来得及发消息。林洋转头看向落地窗。这里是15楼,跳下去他得碎成渣。
那瘟神今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是绝佳的机会,只要跑出去,把他抓起来一切就结束了。
可偏偏……林洋深恶痛绝地看着落地窗里倒映的自己。
偏偏打不过!
“糙!”林洋骂了一声,踹了沙发一脚。
沙发在地上偏移擦出沉闷的声音,停下时,门口传来“噗——”一道开瓶声。
林洋回头,就见北冥手里拿着一瓶威士忌,带着满面颊鬼画符似的血迹朝他走来,最后站在距离他大约两米的地方,盯着他,微微仰头,瓶口抵在唇边,然后就那么一口气灌了整整半瓶。
格兰花格105,60度!林洋看的目瞪口呆,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在跟着疯狂灼烧。
但那人却只是滚了滚喉结,神情没有一丝一毫变化地看着他问:“医用酒精,在哪?”
林洋怔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两字:“没有。”
最好给我脑感染原地死亡,还指望我给你酒精呢。
空气安静,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北冥突然抬手,在林洋微微瞪大的眼睛里,把剩下的那半瓶酒照着伤口全部倒了下去。
酒水冲洗血迹,稀释后的颜色像鬼魅的粉,把那张脸画得光怪陆离……
……林洋膛目结舌,头皮不由得跟着发紧,喉咙却不由自主地咽了几下,干得像要冒火。
他背在身后的手也紧了紧,眼神微闪几下挪开了视线,虚落在不知道哪一处。
直到酒瓶搁置在桌面发出的声响传来,林洋滚了滚喉结小幅度侧身,余光里北冥月兑掉了上衣。
霸道而浓烈的酒香侵占嗅觉,北冥逼近,林洋后退了一步。
然后房间里响起北冥的声音,他在林洋耳边说了一句:“你埂了。”
林洋垂眸抿着唇,倒也不至于脸热,他从来也没否认过这神经病的身体对他有致命吸引力的事实,他潜意识里就疯狂地想糙这个人。
只是此刻不免对自己感到些许荒谬,毕竟是在眼下这样一个情形。
北冥掐上他下颚,把他偏向一旁的脸掰正,四目相对,又重复道:“你埂了。”
林洋扬下巴甩开他的手,咬了咬后牙槽,不甘示弱:“埂了又怎样?想尝尝?”
这句话也不知道点着了北冥的哪根神经,只见他僵了一下,盯着林洋的眼睛渐沉,然后扣在林洋下颚上的手加大了劲,把他猛地一拉,鼻息就在了一起。
四目相对,蒸腾的仇意与无名状的情绪在交织的瞬间碰撞出汹涌波涛,如两只夜里捕食的野兽在对垒抢夺。
血腥与酒气混杂交织充斥在鼻尖,好比硝烟,直到一个生猛的吻陡然袭来,硝烟瞬间浓烈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