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交给老爷子身后的佣人,林洋上前:“老爷子,福寿安康,万事顺遂!”
“小林来啦,破费了。”老爷子呵呵笑看着他。
“哪里,老爷子说笑了。”
“但是叫老爷子就生疏了。”
林洋这乖孙不是盖的,张口就改成了“爷爷。”
老爷子乐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一表人才,越来越有你爷爷当年的气魄了。”
上前贺寿的人络绎不绝,林洋一时间脱不开身了,每来一个老爷子就cue一下林洋,林洋举着香槟愣是感觉参加了个只能笑不能垃脸的商业应酬。
“小林总天资过人,真羡慕老林总啊。”有人拙劣地恭维。
林洋笑笑不说话,听老爷子在边上搭话:“老林得意啊。”话锋又一转:“我也得意着呐——看着长大的半个孙子呢!”
林洋卖乖,把爷爷这称呼喊得溜顺,逗得老爷子乐呵呵。边上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不知道笑些什么,反正热闹滑稽得很。
就这么被老爷子抓着溜,林洋脸都笑僵了才脱了身。
总感觉这老头今晚有点怪怪,有一种对待自己人的亲切,但是感觉比以往浓烈许多。错觉吗?林洋晃了晃脑袋,他吐了口气,去找自家老头打招呼。
按林洋对林老头的了解,这会儿肯定呆在后园喝茶。林洋放下手里的酒杯就往酒店的人造景院去。
果不其然,林老头躺在太师椅上摇啊摇啊,悠闲得很呢。但在林洋看到林老头边上的人时,脸就拉了下来,停在那,不准备过去了。
可惜林老头已经发现了他,并偏头叫他:“小洋,过来和你寒爷爷打个招呼。”
林洋扫了眼林老头隔壁的寒家老头,也就是寒邃爷爷,面无表情对林老头说:“有急事,走了。”
林洋说走就走,丝毫不带犹豫,干脆利落地一批。
死老头。当年要不是这寒老狗放任不管,纵容那群疯狗,寒邃和他也不会被扔去国外那么多年。
还寒爷爷,我特么是他太爷爷。玛德。林洋腹诽着大跨步。
虽然寒林两家的利益往来压根没办法分开,但林洋掌管林氏这几年,可没给过寒家那些蠢猪几个好脸色,及时是寒老头来了他也不会挂个笑。公事公办,多余的话一句不说,主打一个能合作合作,不行就两败俱伤,无所吊谓。
林老头虽然对他严格,做错事胖揍一顿都是家常便饭,但到底是宠的,对这事儿也就做做表面功夫。
整个林家上上下下就宠这么个孩子,更别提还有个北冥老头,寒家那边拿林洋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洋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从后园又跑到宴会主厅,转了一圈,打发掉攀谈的人,跑去和庄承沈问他们窝在一起蛐蛐人。
此时偏厅,北冥老爷子略微沉脸,问一旁的管家:“没来吗?”
“在楼上套房里了。”管家回答,蹲了片刻,欲言又止。
“怎么了?”北冥老爷子见状问。
“少爷没有换上送去的衣服,只穿了简单的黑色t恤和长裤。”
老爷子问:“楼上有备衣服吗?”
“有的。但少爷……”管家没说完,但意思已经传达到位。
老爷子垂眸叹了口气:“算了,随他吧,不愿穿正装就不穿,让他七点五十的时候下来,最迟八点整。”
管家点点头。
……
此时楼上。北冥坐在套房客厅沙发里,手上把玩着几包东西,面前的茶几桌面放着一瓶未开封的红酒。
弄上来,或者弄晕带出去?
北冥盯着那瓶红酒,思考着选择。最后决定看情况——如果能在老头把他暴露出去之前得手,那就带出去。反之,就在这里吧。
北冥把手里的几包东西重新收回口袋,拿过随身带来的斜挎包,打开检查了一遍里面的东西。确定无异后,重新拉上。然后视线落在客厅中央架着的一排高定西装。
北冥在这时候确定,老宅的那间房间的装修风格就是按照老头对那只白斩鸡的风格认知来定的。眼前这些衣服,完全也是那个脏东西的风格,花里胡哨。
北冥回想了一下刚才从楼下上来时,路过宴会厅侧廊时看的那一眼,那脏东西今晚穿的西装是薰衣草紫的颜色,衬衫领口还敞开了两颗扣子,头发还是染成白色,梳成三七分的背头。
北冥从衣架上拿起一套湖蓝色的西装,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然后门铃就响了。
把衣服放回原处,北冥走过去拉开门。
门外的管家感到很意外,少爷居然这么快就开门了。顶着北冥压人的目光,管家摸摸额头,把时间和他说了。意外的得到了回答。
“知道了。”北冥看着他,回想了三四个月前在‘别故’看到的那一幕,随后又说:“叫一个服务生上来,男的,一米八左右,白一点,不要太壮,也不要太瘦。”
管家本没有汗的额头瞬间就冒湿了,他磕磕绊绊问:“现在吗?少爷。”
“有问题?”
管家还在寻找回旋的余地:“时间快到了,老爷……”
管家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你现在叫人,或者我现在走。”
管家左右为难,想到北冥今天毫无怨言自己就来到酒店,管家觉得还是不要惹他不悦,免得等会人没了就难办了。
“稍等,我现在就去找。”
不多时,管家带着一个符合要求的服务生上来了,北冥拉开门打量少顷,把人带进房间去了。
管家站在门口,看着被合上的门,叹叹气又擦擦脑门。祈祷可别出什么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