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未走出房门我便学着白天放的碟片里女鬼的话喊叫,妹妹吓得差点哭起来,但还是跑着去上厕所,回来时裤子都没提好,非常气愤。
我睡觉喜欢安静,所以每次都是等弟弟妹妹睡着了我才睡。但是我一个人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却开始害怕起来,白天看的鬼片总是在脑海里回放,彷佛就在眼前,我不敢睁开眼睛躲进了被子。
父亲走后不久便是春耕,小卖部的大娘跟我说父亲来电话了,让我去喊母亲接电话。
外面下着暴雨,天气也很冷。而母亲独自一人在田里插秧,一共四亩田都靠母亲一个人。
我没有撑伞,直接去找母亲,因为我一向不太会撑伞。
以前刚上学的时候冬天风很大,我不会看风向,伞总是被吹坏;有一次上学连续吹坏了2把伞,母亲当时很生气,说没有伞给你败了个精光,你自己淋雨去。
所以长大后我也不习惯带伞,若是雨不大我一般都选择淋雨,衣服淋湿了便回家换。
母亲没有去接父亲的电话,至今我都无法忘记那个暴雨又寒冷的天气,母亲独自一人弯着腰在田里插秧的情景,每每想起心中都是满满的哀凉。
就在母亲把农活干完了以后,父亲却回来了。出去了几个月就带回来七八百元,而母亲月薪600元,把家里的农活干完了,还要照顾我们三个孩子。
而这也是我成年前,父亲最后一次工作,因为后面的日子里,他都没有上过班,每天就待在家里做做饭,去小卖部看别人打牌,与人闲聊。
因母亲上晚班时要早上8点才下班,上学的时候早上便是我们自己炒剩饭吃,妹妹烧火我炒饭。
但是父亲回家后,早上依旧是我们自己做早饭,他睡他的懒觉,我们吃完了早饭自己去上学。
刚开始天天吃炒饭,直接放点油炒饭,偶尔放鸡蛋炒蛋炒饭,直到后面大了点母亲教我煮面条和粉丝后,早餐才丰富了起来。
每天中午下课我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淘米煮饭,然后去菜园摘菜,把菜洗好切好,再喊母亲起来炒菜。
若是母亲不在家,便吃剩菜剩饭或者煮面条煮粉丝,吃蛋炒饭;也是这个习惯导致我至今不会炒菜,但是煮面条和蛋炒饭却很拿手,做出来卖相不错,看着就很食欲。
导致很多朋友吃过我煮的面后,听到我居然不会炒菜时都觉得惊讶。
做懂事的孩子很累
这天中午下课回到家,我看见父亲在厨房做饭,母亲上白班时父亲从未这么早给我们做饭,心中正纳闷着路过母亲房间却看见母亲躺在床上,更是惊讶便急忙朝床上的母亲扑过去,母亲立即用手挡住我,对我说:“别乱动”。
母亲上班时打碎了玻璃管割伤了大腿,缝了6针。后来我听到邻居谈论母亲受伤的事,说母亲太蛮了,真是个蛮子,因为受伤的母亲一个人走去医院,裤子满是鲜血渗出,路人看到都觉得骇人,医生说差点割到大腿动脉。
也是厂里的人通知父亲去医院给母亲送的裤子,缝完针后带母亲回来的。
父亲回来后我们便睡在自己的房间,我们的房间没有电视,每天写完作业只能躺在床上和弟弟妹妹聊天或者是在被子里打架,然后早早的睡觉。
小堂姐回来了,带我去街上买了些零食,我很开心。
自从大伯和大伯母丢下她们走后,爷爷奶奶没有能力支付一个孩子200多块钱的学费,毕竟三个小孩一个学期就要700多块钱学费,对于没有收入的两个老人来说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两个堂姐便辍学了,留下了堂哥继续上学,那时小堂姐才上四年级,大堂姐五年级,两个堂姐小学都没毕业就辍学了。
不知谁帮忙寻得一户有钱人家的老奶奶,子女都在外工作,身边没有一个说话的人,了解堂姐的家庭情况后暂时收养了大堂姐,每个月还给大堂姐50元的零花钱。
而小堂姐则被送去了熟人的店里做美发学徒,她回来给我看她那双因接触药水而脱皮的手,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她也不过十来岁,小学还没毕业。
大伯母出去一年后还是回来了,或许是听说了三个孩子的现状,做为母亲始终是无法割舍自己的孩子吧。
虽然此时伯母也没有能力让两个堂姐继续上学,但是堂哥至少不会辍学了,她们也不算是没有家没有父母管的孩子了。
母亲痴迷上了打麻将,上了晚班后白天还有精神打一上午麻将再去睡觉。
但是母亲手气较好,打麻将十打九赢,有一次母亲胡了把大牌,大家嚷嚷着要母亲买冰袋吃,母亲便买了10个1毛钱的冰袋分给大家。
可是母亲却经常打到饭点还不下桌,父亲总会责骂母亲打麻将打疯了饭都不做,为了防止她们争吵,我下了课后就会去小卖部的麻将桌旁吵着母亲下桌,次数多了,和母亲一起打麻将的人就会发牢骚说这孩子真吵。
住在新区以后我就没有和花印一起玩了,因为她留级和妹妹成了同学,平日我大都与咪咪一起玩。这天下课我带着花印来我家的楼房里玩,她说想去楼顶看看我们便去了楼顶。
我们站在楼顶边缘朝下看时觉得好高,很兴奋,楼下经过的大人看到后喝斥我们赶紧下去,说很危险不能在楼顶玩,花印用怀疑的眼神问我:“这是不是你家噢,是你家的话怎么别人还骂你”?
我当时很怕被父亲知道,顾不了那么多便赶紧带她下去了。
很快就到了“双抢”,就是夏季的农忙,抢着收割完早稻,继续抢着耕田种植晚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