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住院的那段时间我心里很害怕母亲会丢下我们回不来了,刚开始晚上是爷爷去医院陪的母亲,医院怕刚开始几天情况会出现恶化,便要求家属在,幸运的是母亲总算脱离了危险期。
母亲出院回家的时候整张脸结痂,仍然要继续涂药膏,让我想起了武林外史中白飞飞的母亲,都是一张毁容的脸。
外婆也来了家里陪伴母亲,有一次母亲问弟弟要不要同她一起睡,弟弟立即说不要,他说母亲得脸上好臭好吓人。
我以为母亲的脸会和那些烧伤的患者一样留下一块一块难看的白斑,幸好母亲并没有,刚开始换皮的时候肤色也明显不一样,但是几年后疤痕就慢慢淡了。
如果不提母亲烧伤的事情,应该也没有人记得她曾经差点毁容。
奥运五环标志
父亲带我和妹妹下田割稻子,第一天上午我们就割的不错,父亲很满意。
下午去田里走在半路上父亲突然说道:“你们两个人去慢慢割”,便调头回家了。
只有我们两个反而更自在,累了可以去休息会喝口水,若是父亲在除了喝水基本不敢停下来。
我们嫌草帽戴着碍事,便直接穿着短袖在烈日下晒着。
弯腰的时候就露出了半截腰背,一个下午腰背处就被晒得黑黝黝的,这下除了常年未做防晒的两条手臂外,又多了一处与身体不协调的颜色了。
家里新买的镜子上印着2008,这不是我第一次看见2008了,因为很多物品上都印着2008的字样。
我很好奇这串数字为什么这么火,直到2004年的这个暑假我在电视上看到雅典奥运会的直播和闭幕式。
原来2008代表着北京奥运会,此时我还是不清楚北京奥运会的意义。
只是从这些印着2008字样的各种物品,和雅典奥运会的直播中可以看出奥运会是比较隆重的活动,2008年世界各国的运动员都会聚集在北京。
我想象着那么热闹的场面我有没有机会参加,可此时我才十岁,到了08年也只有14岁,按照目前家庭条件来看只是个梦想而已。
但是一直以来,我脑海中所有能想象出来的美好,都是向往憧憬的,盼望有一天能够实现。
2005年我家成为第一批拆迁户,家里的房子也就盖了四五年,因为是修路村里只有一小部分房子需要拆掉。
可能是各地政策不一,我们这边的拆迁并没有多值钱,家里一栋2层的楼房拆迁费也就十一万,也这正是这笔拆迁费家里建房子的债务才得以还清。
楼房拆掉后,其他邻居有的租房住,有的搬回老屋瓦房居住,而我家由于瓦房爷爷奶奶在住,村上一位和父母关系较好的朋友便叫我们到他家住,且不肯要房租,说他家的房子很大空也是空着。
那是一栋3层的楼房,楼梯和我家那栋两层楼的不一样,我家那栋楼房的楼梯是从房子里面上去的,而这栋房子的楼梯却是在室外的。
应该是90年代的建的,因为我们这边只有建的比较早的楼房的楼梯才是建在楼房外面,从房子外面直立而上;但是这栋房子的楼梯却有点特色,楼梯是旋转式的,楼梯的顶部是一朵蘑菇形状的亭子,加上外墙全部粉刷成白色虽不是洋房别墅却也是很显眼,村里独此一栋,就在学校旁边百来米,在学校就可以看到这栋房子。
我还记得搬来住的第一天我就迫不及待爬上楼梯感受了下3层楼的高度,结果是头晕目眩,下去的时候脚都有点抖,这种在楼房外面的楼梯我还是有点怕怕的。
我们住在一楼,两室一厅房间很小,但是堂厅非常大。
我们也慢慢长大,弟弟再跟我们一起睡也不合适,两间房除了父母亲睡一间外另一间分给了我和妹妹,父亲又在靠着我房外的堂厅里搭了一张床给弟弟睡,由于没有单独的厨房,就把堂厅靠近大门口的位置当作厨房使用,也可以散点油烟味。
住在这里最害怕的莫过于晚上去茅房,因为茅房建在屋后大概50米距离,但是茅房旁边是一片小竹林,后面就是山。
晚上没有手电筒摸黑去茅房,光看见后面那片树林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曾经电视里看到的各种恐怖片段都会顷刻浮现,基本每次都是跑着回房,生怕晚一步后面就会有鬼抓住我。
周末的时候我几乎都会和弟弟妹妹去老屋看爷爷奶奶,帮他们拣柴火干点家务,顺便在爷爷家吃个午饭。
又是一年春种,插秧的时候我被田里的玻璃碎片割伤了脚,伤口比较大一直流血母亲便让我回家去,我自己清洗了下便坐着不敢动,晚上母亲用撕碎旧衣服给我简单包扎后便睡了。
早上起来看到脚肿的很高我便叫来母亲,此时父亲问我那还能去插秧吗,我听言不知怎么回答,幸好母亲立即说到这样怎们能下田,去不得,这样就不要叫她去了。
由于玻璃片是农药瓶的碎片,后面没有下田插秧伤口还是发炎了,脚肿的很大完全不能走路。
诊所的医生伯伯说要去镇上的医院打破伤风,做完皮试医生说我破伤风过敏不能打,最后只能给我打普通的消炎针,打了将近一个星期才好转。
九年义务教育
2005年增加了六年级,这是第一个六年级的开始,从此结束了小学五年制的时代。
2006年的这个暑假又迎来了一个好消息,九年义务教育开始实行,下个学期开始不用交学费了,这对农村家庭来说真的是影响很大的,我时常想以前如果有这个政策多好。
但是暑假的升学培训通知让我苦恼了一阵,小升初的补课需要几百块的,如果跟父亲说铁定又是个凶相,反正是自愿补习我便没有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