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人渣,因为盗窃和过失杀人进了局子,举报和提供证据的人都是骆书新。
姜鉴:“……过失杀人?”
骆月摇头,“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我问过,他始终没有细说。”
骆月还记得那是个傍晚,天边有晚霞,火红色的云彩镶着金边,霞光透过窗户撞进来,连屋子里的家具上都被镀上了一层橘红。
当时骆月在吃晚餐,白粥拌咸菜,不是没钱,而是没精力去做菜。
粥是早上煮的,没热,直接吃的冷粥,咸菜是超市买的。
吃到一半她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当时她还尚且没反应过来,第一反应是有贼。
可等门被推开,他儿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连帽卫衣,高高瘦瘦的,挎着单肩包推门进来,就好像以往放学一样。
当时的骆月怀疑自己在做梦,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
进来的骆书新倒是神色如常,语气之中颇有几分的庆幸,说,“幸好你没搬家”,然后对着桌上的菜皱起了眉头,问她怎么吃这个?
骆月曾无数次幻想再次见到儿子的时候她会作何反应。
会扑上去抱着儿子大哭,说妈妈对不起你;还是拎着儿子一顿暴揍,问他怎么敢抛下自己一个人走的。
可事实上当时骆月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她就只是愣在那儿,表情跟情绪都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冲击给冻住了。
预想中的欣喜与愤怒都像是来自水底的声音,始终隔着一层,模模糊糊的。
看自己母亲发呆,骆书新才说出另一个消息——他们不用再害怕那个人渣了,他进监狱了。
骆月花了三天才回过神,前几天她老觉得自己在做梦,游魂一样,哪怕每天守着儿子盯着看,心里还是没着没落的,总觉得下一瞬就要梦醒。
第三天的晚上,她做了个噩梦被吓醒,大晚上跑去自家儿子的卧室确认,发现人还在,她才稍稍有些实感。
有了实感后她就把熟睡的儿子抓起来暴打了一顿,用巴掌和拳头在儿子身上砸,一边砸一边哭,那次发泄之后,他们两人的生活才算真正的回到正轨。
之后又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调整,办理转学,离开那个城市,骆月的直播事业也申了个小号重新开始,从露脸变成不露脸。
好几个月的休整之后,才有姜鉴所见到的骆书新。
。
骆月讲完整个故事有些口干舌燥,情绪也低落的厉害。
原本她以为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可真的提及过去种种她才发现,那些事情永远过去不了。
只是口头简要讲一讲,都觉得心头被压的沉甸甸的,喘不上气。
坐在她对面的姜鉴也是一片沉默。
人生就是这样的,哪怕大家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坐在同一个教室里,甚至于分享同一张课桌。
但大家依旧是不同的人,身后的故事千差万别。
姜鉴聪敏,他大概能想到骆月说出这些故事的用意是什么。
是一份善意,也是一次恐吓。
同时,也是对骆书新的一种偏爱。
她希望骆书新的伴侣能够了解骆书新的人生,知道他骨子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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