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医一脸恍然大悟,“难怪!微臣们按照解奇兰叶汁的法?子?解毒,却行不通。”
又为难道:“可?是,这奇兰叶是域外的东西,本朝知?之甚少,那奇兰叶花粉的毒效更是没有记载,便是知?道了?原因?,也无从可?解啊!”
太医又问安嫔:“敢问安嫔娘娘,你当时是怎么解毒的?”
安嫔苦笑:“若能有解,我的脸又怎会至今僵硬木然呢?当初我知?道使用后会有不好的作用却心存侥幸,明明用量极少,可?仍有这般严重的后果?,且这东西,一旦用了?就仿佛再也舍不了?……
她那时明知?不能再继续下去,可?就像仿佛中了?魔一样,不受控制地要将融入水中的奇兰叶花粉涂抹全身。以?至于一旦升起这样的念头,便将自己绑起来,靠自己的意志力抵抗。足足过了?数月,那念头才终于淡下去。
听了?安嫔的话,祁黛遇心都凉了?。会让人?上瘾的毒,她想到了?原本世界的罂粟,那玩意一旦沾上便是有九条命也生不如死,奇兰叶花粉与其何其相像!皇后现在的症状明显重于当初的安嫔,显然是用量更大,安嫔能戒掉,皇后能吗?
“此?事臣妾逃不了?干系,甘愿受罚,但臣妾绝对不曾生过害皇后娘娘的心思,还请太后主持公道,找出真凶!”安嫔磕头。
太后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难解的毒,甚至这毒还会让人?上瘾。
于是看阿喜的眼神恨不得将其五马分尸。
赵嬷嬷不用太后吩咐,将阿喜拖了?出去。
阿喜已经?暗中得了?淑妃吩咐,并未顽强抵抗,“奴婢说!是宁妃,宁妃娘娘让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从一开始就是宁妃的人?,宁妃野心盛大谋求皇后之位,奴婢跟在安嫔身边多年,知?晓她的秘密,为了?给宁妃分忧主动告知?,宁妃知?道安嫔手中有奇兰叶花粉后,就想出了?栽赃嫁祸的法?子?。”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向宁妃。
祁黛遇更是心里一动。
见自己被提及,宁妃脸上只有惊讶没有慌乱,她淡然地跪下为自己辩解:“臣妾不曾做过此?事,这宫女的话错漏百出,且不谈她从来不是臣妾的人?,便是如她所说,臣妾如果?知?道了?安嫔手中有奇兰叶,一定会第一时间禀告皇上和皇后。”
阿喜被打得只能趴在地上,她冲着宁妃道:“宁妃娘娘,给皇后下毒不是您长久以?来的筹谋吗?您恨皇后抢了?太子?妃之位,又生下嫡子?嫡女,您早就想皇后娘娘死了?!还有惠嫔,您嫉妒惠嫔貌美受宠,同样没有孩子?皇上却宁愿将二?公主给惠嫔抚养也不给您养,您让奴婢去收买长春宫的红桃和芦苇,不就是为了?嫁祸给惠嫔吗?”
“红桃?”太后眉头一皱,看向赵嬷嬷,“不是只有一个芦苇吗?那个红桃又是怎么回事?”
到了?这个时候,祁黛遇也不敢再瞒着,上前?道:“太后娘娘,臣妾前?日回宫后思来想去觉得不太对劲,若有人?想陷害臣妾只收买一个洒扫的宫女,这种手段未免太浅显,臣妾恐有后招便将长春宫的人?都细细查了?一遍,发觉臣妾身边的奉茶宫女红桃有些不太对劲。这两日臣妾便盯准了?这个红桃,于昨天晚上终于抓住她露出的马脚,本想着今日来回禀您的。”
三言两语解释完,祁黛遇拿出那个木葫芦:“此?物?是红桃坦白后从长春宫后罩房的宫墙脚下挖出来的,应该就是安嫔所说的奇兰叶花粉。太后娘娘,红桃已经?被臣妾拿下,随时可?以?传唤。”
安嫔一见那木葫芦便道:“正是此?物?!”
太后让人?接了?木葫芦送去给太医,让太医继续想办法?解毒。
“宁妃,你有何话可?说?”
此?时的宁妃眼尾有些红,背脊却依旧挺直,似乎蒙受冤屈也不愿折了?风骨。
“太后娘娘,臣妾自进宫后对皇后娘娘一直尊敬有加,这满宫的宫人?也不是瞎子?,臣妾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臣妾不满皇后的传言?臣妾这些年,极少踏出翊坤宫,与各位嫔妃虽说关系平常却也不曾交恶,和惠嫔更是甚少有往来,又怎会无缘无故嫉恨她呢?”
“臣妾不知?道阿喜为什么会说臣妾指使的她,可?若是仅凭阿喜所言,没有任何证据就定嫔妾的罪,嫔妾不服,也绝不会认。”
宁妃这样的态度,倒让不少人?相信了?她。
毕竟宁妃的为人?,也是有目共睹的。
叶琼就挺着浑圆的肚子?撑着后腰道:“是啊,事关重大,怎能轻易听信一个宫女没头没脑的话?”
与叶琼隔了?两个人?的祁黛遇看了?她一眼,眉间微蹙,叶琼为什么突然跳出来帮宁妃说话?
叶琼的话仿佛打开了?匣子?,又有人?道:“与其说是宁妃娘娘,嫔妾更觉得是安嫔,说阿喜是别人?安插的眼线,那阿喜伺候安嫔你这么多年,你竟然从来没怀疑过吗?而?且宁妃与安嫔又没有什么往来,安插人?在安嫔身边做什么?”
这也是阿喜话里最说不通的地方。
安嫔对这种质疑岿然不动,只坚持着自己的说法?,“阿喜若是宁妃的人?,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往来,只需严查这几年阿喜与何人?往来便是。”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