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泽的沈默让悦川感觉不错,说出这番话,也许会让悦泽心情沈重一些,但只要能让悦泽放弃自己去做诱饵的念头,这一切还都是值得的。
悦川品著茶,风轻云淡的看著面前皱眉沈思的弟弟,悦泽越痛苦,他成功的机率就越大。眼看著悦泽的眉毛都要纠结在一起了,悦川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舒爽。
悦川放下茶碗,抬起手正准备安慰一下郁闷中的弟弟,没想到悦泽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的动了起来。只见他从笔架上拿起一支笔,又抽出一张纸,笔墨横飞的写著,
悦川凑过头去一看,吓得倒抽了一口气,这小子竟然在写遗书。悦泽写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完成了。
悦泽把信交给悦川,郑重其事的道:"父皇曾经跟我说过,既然选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如果这次我真的遭遇不测,那虽然时间很短,但也是一辈子!信里写著我想对大家说的话,我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是我过得很幸福,希望大家不要为我遗憾!"
悦泽说完话,也不顾忌还楞在一旁的悦川,拿起软甲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等悦川缓过过神来,青筋已经暴出,额头突突的眺著。悦川大声的招呼暗卫首领进来,吩咐他全力配合悦泽,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悦泽和啸真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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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泽还没出皇宫,就被暗卫首领给拦了下来。暗卫转述了悦川的话,希望能和悦泽商量一下这次任务的具体细节。
悦泽抬头看了看太阳,这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说清楚的。现在日头渐西,若是回去太晚,怕啸真担心,悦泽就让暗卫们在今晚入夜後,到镖局里找他。
啸真也忙了一天,晚上吃过饭,就拖著疲惫的身子上床睡觉了,悦泽等啸真睡熟後,才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来到柴房里,和等在那里的暗卫们一起商议大事。
暗卫首领佝偻著身躯,蹲在的柴房的角落里。本来柴房就不大,还有一半沐浴在月光之下,为了安全起见,他们都蹲到了月亮照不到的那一半。
本来暗卫首领还是有些小失落,虽然他是暗卫,但也是三品的品阶。鬼鬼祟祟蹲在这种地方,心里总有些不舒服。但是这种失落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堂堂的顺王爷,也弯著腰蜷著身,跟他们蹲在一起。
悦泽和暗卫们商量了整整一夜,直到东方出现光亮才把事情都布置完。暗卫们跟悦泽告了辞,开始各自执行任务去了。悦泽悄悄的潜回卧室,脱下衣服,躺到啸真旁边小憩一下。
接下来的一天也是分外忙碌,镖局里的人们都在擦拭自己的兵器,准备著即将到来的大战。啸真也坐在屋里,擦拭他那寒光闪闪的宝剑,悦泽像献宝一般,捧著软甲坐到啸真身边。
那金光闪闪的软甲一看就不是平常之物。啸真问悦泽这是从哪里来的?悦泽告诉他,这件软甲是他从宫里的造办处拿来的,悦泽又拎起自己的那件给啸真晃了晃,道:"你看我自己也有一件!"
啸真一面擦拭著自己的宝剑一面笑著说:"你又不去战场,不需要这种东西。还有我也不需要,你那东西明显不是民间之物,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悦泽嘟著嘴巴,把软甲捧到啸真眼前,楚楚可怜的道:"你去围剿人家的老巢,我也帮不上忙。就盼著这个金丝软甲能在战场上替我保护你和孩子。啸真,这软甲很柔软,你穿在里面,不会有人发现的!"
啸真放下手里的剑,提起悦泽手上的软甲,上上下下的看了看。这软甲确实如悦泽所说,很薄很软,穿在里面应该可以不会被发现。啸真并不喜欢这些麻烦之物,但毕竟他的肚子里还有一个脆弱的小家夥,谨慎一点也不无坏处。
转天一早,大部队就从镖局出发了,啸真骑著马走在最前面,悦泽跟在他身侧。啸真现在的身体实在不应该在马背上颠簸,但是这种情况也无法坐马车,啸真只好用真气护住自己的肚子。
整个队伍基本是在马不停蹄的赶路,中午在路上随便吃一点,晚上到了客栈才可以休息。啸真经常是一天跑下来,到了傍晚下马的时候,腿都虚软了。在兄弟们面前啸真不得不强撑,只要一回到自己的卧室,就像一滩软泥一样倒在床上。
给啸真洗脚,捶腿,捏腰是悦泽每天的工作,啸真也很庆幸,这次把悦泽带了出来,每次悦泽都能不动声色的替他掩饰,真的是心细如发,若单靠他自己的力量,难免会露出破绽!
悦泽端著水盆走了进来,啸真主动的坐起来脱下鞋袜,待悦泽把盆子放好,啸真就把脚放到热水里。一团温热之气从脚底传来,啸真觉得一阵放松,身子不由自主的靠向了身边的床头。悦泽一边给啸真洗脚,一边给他按摩。
这次出来,啸真还发现了一个新情况。就是悦泽和他兄弟们的关系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融洽。他的兄弟们在看悦泽的时候,眼神中带有明显的轻视,啸真觉得很不舒服,可悦泽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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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真问悦泽说:"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欺负你?"
啸真突然发问,悦泽没反应过来,先是一愣,然後答道:"没有啊,怎麽会有人欺负我呢?"
"我看兄弟们对你并不友善!"
悦泽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啊!那个啊没什麽的!"
悦泽的态度,证明了啸真的担忧,啸真愤愤的道:"我在的时候他们都对你不友善,那我去走镖的时候,他们难免不会欺负你"
啸真这样袒护自己,悦泽心里只剩下高兴了。悦泽温柔的捏著啸真的小腿,幸福的说:"我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啸真你放心吧,我没什麽的。你出去走镖时,我都经常带著小熊到娘那里住,一来跟著娘学习照顾小熊,二来也避免和大家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