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塞尔温。”短发姑娘大声说道,几乎一针见血:“我看你是失心疯了——这么嫉妒斯黛拉是布莱克毕业舞会的舞伴?我可记得那时候你巴巴地去邀请人家,让我想想你怎么说的,‘纯血应该保持高贵’?你看他理你了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个疯婆娘。”塞尔温没想到赫奇帕奇居然还有如此牙尖嘴利的人,她始料未及,大饼脸憋得和头上那可笑的蝴蝶结一样红,她尖声道:“注意你的态度,霍茨,我记得你爸爸在魔法部?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支持过‘那个人’,我要让我父亲好好调查一下——”
“少在这装腔作势。”格丽泽尔看上去要跟她扯头花了:“怎么了?被我戳中痛点了?这么喜欢布莱克不如你进去陪他吧,说不定你可以大摇大摆走进阿兹卡班,摄魂怪都会因为你过于愚蠢而忘记你是个人!”
她说的太快了,塞尔温的脸色由红转青,斯黛拉还没见过谁在口舌之争上赢过格丽泽尔,但这个纯血家族的姑娘显然要在斯莱特林面前赢回脸面,她抽出魔杖,在格丽泽尔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施了一个长舌咒。
“够了。”
一道蓝色的光迅速打断她们之间的争吵,把她们分到长桌两边,男学生会主席——七年级的拉文克劳赫尔曼·戈沙克站在人群身后,脸上带着愠怒:“第几次了?我想在关注这些八卦之前,希望你们还记得自己是个学生。”
斯黛拉拉着不服气的格丽泽尔坐下了,学生主席最近阻止了太多次持械斗殴,他显得厌倦,冷漠的蓝色眼睛注视着斯莱特林,话里有话:“还有,塞尔温小姐,在这种情况下,纯血保持低调才是明智的做法。”
他是对的,斯黛拉看着塞尔温满脸不忿地离开,思索着,最近的霍格沃茨并不太平。
已经到了11月中旬,学校里下过几场雪,变得更加寒冷,所有事情落下帷幕后,校园应该重获宁静,但大大小小的争斗仍然在升级。
斯莱特林们是最敏感的,在伏地魔兴盛时期,他们大部分可以说是狂热的崇拜者,后来伏地魔太过残暴,不少人心生怯意,但没有办法反抗他的后果就是无奈着被裹挟着往前走,现在伏地魔倒台,他们自觉成为校园里不受欢迎的那群人,比之前还要谨慎,除了那天发疯的塞尔温,基本上都是三三两两抱团行动,看不到落单的斯莱特林。
格兰芬多们也变得暴躁了,斯黛拉才在一楼走廊走不到十分钟,就看到好几个格兰芬多在试图挑衅斯莱特林,双方几乎一触即发,人们拦在路中央,纷纷抽出魔杖,看上去恨不得抽死对方,然而打斗还没开始就被没比他们大几岁的斯内普制止了。
显然,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在这次战争中结下了深刻的仇怨,和格兰芬多一起上课的拉文克劳们选择退到一边,倒不是不分是非,只是最年轻的魔药课教授看上去太糟糕了,简直比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人还要糟糕,没有人想去挑战他的怒气。斯内普脸色阴沉,毫无血色的薄唇快速开合,刻薄地讽刺着--“除了叛徒就是莽夫”,斯黛拉不得不注意这个言语冷酷的教授,小狮子们脸上涨得通红,最后在“格兰芬多扣15分”的宣判声中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斯黛拉恰好路过现场,目睹了全部过程,她上斯内普的课才短短几个月,很不幸高年级的都碰巧知道一点儿他与“劫盗者”的恩怨,因此斯内普对他们没什么好脾气。他狠狠瞪着在场唯一的小獾,斯黛拉在他口出恶言的前一秒,明智地选择快速走开。
“他好像不喜欢任何人,我是说斯内普。”
一个下雪的午后,七年级的赫奇帕奇窝在位于地下室的公共休息室里,壁炉的火烧得很旺,小精灵不时地为他们端上茶点,斯黛拉尝了尝新出的牛奶糖,随口道:“他还是很喜欢斯莱特林的。”
“你知道吗,我听说他以前是食死徒。”格丽泽尔咬着羽毛笔嘟囔着:“我妈妈告诉我远离这些人,能同时在‘那个人’和邓布利多手下游刃有余的可不多呢。”
闷热的火炉让人昏昏欲睡,吉迪翁早就放弃写占卜课论文,趴在桌子上打盹,连奋笔疾书的玛法尔达也受不了似的推开羊皮纸,试图找点话题让自己清醒。
“他们怎么处理那个男孩呢,大难不死的男孩。”灰发女巫问,黑色的瞳孔看向她们:“他的父母都不在了,我没听说哪个巫师领养他。”
“好像是他的姨妈。”住在同一个地区的斯黛拉最有发言权,她想了想:“伊万斯小姐——不,是波特夫人,她父母在我上五年级的时候去世了,我姑母还去参加他们的葬礼,意外,听说。”
“莉莉人真的很好,还有詹姆。”格丽泽尔天生带着自来熟,她有些伤感地说:“我记得我们三年级的时候,他俩当选成男女学生会主席,真的太耀眼了,像太阳一样——何况那时候食死徒那么厉害,到处杀人……”她打了个寒颤:“还好都过去了。”
“所以斯内普看上去才那么糟糕。”吉迪翁好像惊醒了,她撩开黑色的羊毛卷长发,懒洋洋地补充:“他喜欢她,喜欢莉莉——大家都知道。”
“大家不知道,那是你猜的。”格丽泽尔反驳:“他只是讨厌‘劫盗者’。”
“嗯哼。”吉迪翁又把头埋了下去:“我没有骗你。”
“你们最好记得叫他斯内普教授。”玛法尔达根本不在意喜欢不喜欢这种话题,只是提醒道:“我听说他为这个扣了好多人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