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极端的差距,才彰显他们这种关系存在的合理性。
邵颐低着头解衬衣的扣子,连着长裤一并脱下,裸着身体面无表情地跨坐到曹琛腿上,“今天要从哪里开始?”
邵颐已经很久没和他说过一句话,曹琛听着他的清冷的声音,一瞬间想抱紧他,一瞬间又因为话的内容想掐死他,眼神刻毒地剜在他脸上,“今天你自己做。”
邵颐一直僵着身体,但是岿然不动的神情麻木冷漠,像一只没有感情的木偶,动作都受别人的牵引。
他闭着眼凑上去亲吻曹琛的唇,双手在西面解皮带的扣子。
不管亲吻过多少次,这双唇都是一样的冰凉无情,像是被逼迫亲吻什么恶心的东西,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逃的很远。
曹琛痛恨他这种冷漠的顺从,嫌恶地把腿上的人一把推来,“走开,别做出一副婊子的嘴脸恶心人。”
邵颐冷不防被他推到地上,冷漠地看他一眼,“不做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上你你不是要出去找更多的人来上?又不是谁都像我一样给那么钱。还是你以为自己的屁股真值那么多钱?”曹琛微笑着嘲讽。
他不笑的时候已然给人妖娆的感觉,笑起来像一株黑色的曼陀罗,开出来的花都带着剧毒。
邵颐以前很腼腆,和陌生人说话都会脸红,被人说过最难听的话可能都没有曹琛一个眼神恶毒。
曹琛给了他太多的毁灭,像走在一条铁轨上,你永远猜不到下一个站口会出现在哪里,前方永远有路,你却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他曾经痛苦过很长时间,逃避,苦闷,仇恨,愤世嫉俗,最后渐渐变得麻木感觉不到疼。
现在不管曹琛说什么他都会当做没听到。
就算是故意折磨,曹琛迟早也会厌弃他。这是现在高考之外他想得最多的。
邵颐越表现的不在意,曹琛就会越加愤怒。
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从最初猫捉老鼠的游戏完全变质,没人感觉越快,却要明知故犯地纠缠下去。太容易得到一件东西,就会觉得无趣,太难得到,又不想放手的话,就会变成一种偏执。曹琛对人对事都很少用心,生活太过安逸幸福,就会叛逆地想要去惹是生非和破坏。
是邵颐逼着他从一点一点认真起来的,到最后却发现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自导自演。
曹琛把邵颐猛的一下扯过来压在床上,捏着他的下巴满腔怒火地啃咬嘴唇。
硬挺的性器粗暴进入的过程依旧令人痛不欲生,邵颐趴在床上,闭着眼睛表情痛苦地忍耐身后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撞击。
房间里只有肉体撞击和喘息的声音,曹琛扳着邵颐的脸,手指伸到口腔里搅弄舌头,想让他发出声音。邵颐被弄得几乎窒息,掰着他的手挣扎。
曹琛蹂躏够了才松开手,弯下身有些温情地吻身下已经忍出一身汗的光滑脊背,自言自语地喊,“邵颐……邵颐……”
声音情欲浓重,性感磁性,如果不是邵颐全无反应,这会是一场活色生香的性爱。
不管开始的是欲火还是怒火,一旦意识到身下的人尸体一样毫无反应,再好的兴致都会霜冻一样迅速消失一半。曹琛伸手抚摸邵颐身下垂软的东西,套弄了半天都全无反应,最后怒不可遏地狠狠掐了一下。
邵颐疼得哼吟一声,身体剧烈地蜷缩。
曹琛被下身的紧缩袭击,没有防备地射了出来。
曹琛压在怀里汗湿的身体上平复呼吸,下身还插在温暖的身体里,然后就这这个姿势侧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只有身体疲惫,汗水蒸发感觉到冷意时他会靠在他怀里。
曹琛觉得贪恋这几分钟温暖的自己有些可怜。
“你别再做针对李一北的事了,我把他当朋友的。”
曹琛以为自己是幻听,好一会儿才看撑起头看着邵颐,“你在和我说话?”
邵颐又不说话了。
曹琛忽然小孩子一样地笑了,亲着他的脸颊语调都有些飞扬,“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你别天天和他在一起就行。”
“……”
邵颐不再说话,曹琛却依旧开心,吻着他邵颐的脖子自说自话,“等高考过了我们出去玩,哪里都可以,国外也可以,然后去提前去看看学校,再看看周围的房子怎么样……”
曹琛兴致勃勃地计划着关于两个人的未来,邵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住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目光平静纯粹。
他的未来计划里不会有曹琛,这一点和他的理想一样坚定。
快八点了两个人才冲了澡从房间出来,桌餐上的菜已经有些冷了。
邵颐爸妈看着曹琛依旧是诚惶诚恐的表情,很小心地问,“要在这里吃饭吗?菜做的挺多的。”
“好啊。”曹琛顺口回答,他心情不错,唇角带点微笑的表情偶尔会有无害的一面,看上去只是个外表奢华的漂亮少年而已。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菜,一个青椒肉丝,一个香菇肉片,还有两个素菜和一个番茄鸡蛋汤。曹琛似乎真的饿了,吃的挺香。
邵颐不会给他夹菜,他爸妈是怕被嫌弃不敢夹菜。
曹琛自己很随意,偶尔还给邵颐夹菜,“你太瘦了,要多吃一点。”
邵颐只是低着头吃东西,养父母对他很好,但缺乏交流基础,感情一直有些生疏,但即使这样,要当着被叫做爸妈的人和曹琛和颜悦色地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那种耻辱还是比被压在身下侵犯还要来的浓烈。
他想要平顺的生活,想要爸妈过的好一点,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