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薇涅尔和爱莎特她们都继续留在了阿如村。
但做戏要做足,自此之后,她们便开始低调行事。
白天时,她们都尽量藏身,只有太阳落山之后,她们才会现身。
原本的白天教学,改到了太阳落山后上课,到晚上o点下课。
课业结束之后,她们又会在乘着夜色跑去给田地灌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很快就是一个星期。
这一天,爱莎特有些心不在焉,在给孩子们上课时说话有气无力,那垂头丧气的感觉,哪怕是普通的小孩子也都能感觉得出来。
但她没有找任何人说,直到当天晚上十点,村里的孩子们都放学后,她终于承受不住,在关上了门的学堂里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
她朝着薇涅尔哭诉!
“我们明明是来做好事,明明是为了大家好!”
“可为什么就是得不到别人的认可?!”
“我们明明是在做正确的,善良的事业!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的!?”
“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只能生活在暗处?”
“呜呜!我受够这种东躲西藏的生活了”
“薇涅尔姐我快受不了了,我压力好大,我想回枫丹”
薇涅尔听罢,向爱莎特报以温柔的安慰。
“我理解你的紧张,但是爱莎特啊,我们是为芙宁娜大人效忠的眷属。”
“我们所行之事,亦是正义之举,又何须别人的认可?”
“沙漠的民众过得多么凄苦啊你忍心离开吗?”
话落,爱莎特顿了顿:“我舍不得,我喜欢这里的大家!”
“对吧?”
薇涅尔温柔笑道:“只要沙漠的大家能过得好,只要不负芙宁娜大人的嘱托,我们辛苦一些,也值得了,不是吗?”
在薇涅尔的安慰下,爱莎特的情绪渐渐平息了下来。
然而,紧闭的学堂门外,十多个来接孩子放学的家长,在听到爱莎特的哭诉和薇涅尔的安慰话语之后,与他们的孩子一同,都陷入了沉默。
是啊,神明的眷属,神使!
她们的地位是何等的尊贵,却在与他们过着如此贫苦的生活。
这样也就算了,如今还要因为教令院的压力,被逼得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神使大人已经为沙漠民付出太多太多了,他们根本无以为报。
可现在,神使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甚至都已经被教令院欺负哭了!
神使大人本就是来帮助他们的,可他们呢?连恩人都守护不了吗?
沙漠人缺少很多东西,但刀口舔血的他们,最不缺的就是血性!
学堂紧闭的大门外。
一众家长皆是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他们不希望神使大人现他们都在门外听到了她的哭诉。
但此刻,不论是小孩还是大人,各个都攥紧了拳头,拳头上青筋暴起,脸上也尽是怨恨之色。
本就对雨林和教令院怀有的仇恨与不满,在此刻被越放越大。
他们自觉放慢了脚步,不出任何的声音,缓步离开了。
是的,他们在以无声的沉默来维护神使大人的脸面。
而紧闭的学堂门内,感知到门外的人都已经离开后
爱莎特收起了哭腔,薇涅尔也停止了安慰。
她们彼此相视一眼,默契地点头,结束了这一场精心安排的戏剧。
第二天,阿如村的村民们表面上好像谁都不知道昨晚生了什么。
但实际上,昨晚那些家长在离开之后,就把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其他村民。
教令院口口声声称沙漠是须弥的一部分,但这些年来,雨林对沙漠各种歧视,从未多看过沙漠的民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