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死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那……是好上去的吗?”苏老太忌讳的没有将那几个字说出口,颇有些生气,“还敢瞒着家里,要不是今天王家人来,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着。”
苏小麦赶紧拉住苏老太的手,“奶,只是件小事,而且找到小石头的还是王家人,我就没有刻意说,当时又是单独遇到了王七郎,也怕有人知道传闲话。”
苏老太人老成精,稍微一寻摸,就知道孙女顾忌什么,本来她也没什么心思,这会倒是盘算起来。
王家还真是个结亲的好人家,仔细盘算了一下王家的儿郎,合适的也只有王七郎和王二郎,但王二郎是个鳏夫,年纪也大了,苏老太根本没有考虑他,倒是王七郎,她见过一次,长得是真的俊,就不像个乡下人。
她心里寻摸着这件事,也就只是说了孙女两句,就去忙了。
苏小麦倒是不忙,家里也就三亩薄田,轮不到她去下地,就连家里的男人不是农忙的时候都是往镇上打短工,苏小麦他们这些小辈就更加清闲了。
她现在唯一的事情就是忙活一下家里边边角角的事,再养好自己就行。趁着有时间,苏小麦大部分心思都用在联系刺绣手艺上,最近她的手艺进步很大,现在已经开始绣自己第一幅绣品了。
因为是为了试探镇子上的绣品价格,她也就没有绣大件,只是绣了方手帕。
手帕绣的是蝶恋花,用的也是如今最流行的绣法,用来试探这里绣品的价格再合适不过。
沅姑姑曾说过一个好的绣娘,不但要精通各种绣法,还要学会临摹,拥有独属于自己的风格。
对苏小麦来说当初学习刺绣时,最难的其实不是练习绣法,而是学习小样,之前没有机会摸针线的时候她都是在学习临摹小样。
沅姑姑手中随手拿出的绣样都是苏小麦从没见过,从小到大光是练习绣样已经有五六年,在沅姑姑的严厉教导吓,如今哪怕是没有小样她也能在心里构思出图案,将其绣出来。
蝶恋花是最简单,也是最常见的图样,绣的好不好全靠个人的手艺,苏小麦见到的绣品并不算多,除了偶尔去镇上,县里看过绣坊的东西外,就是沅姑姑的绣品了。
哪怕是她都能看出沅姑姑的绣品比之绣坊不知高出多少,苏小麦的手艺自然比不过沅姑姑,但也比县里的绣坊水平要高。
为了手中的绣品,接下来的几天,苏小麦一直在忙活,也就没有在意苏老太和苏母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和窃窃私语。
直到这天她刚把绣品收好,房间的门被人猛的推开,苏小麦皱眉看过去,对上了苏春雪幸灾乐祸的目光。
她心中立刻浮起不好的预感,不等她开口问,苏春雪就不怀好意的道,“你还不知道吧,奶和你娘给你相中了王家的王七郎,哈哈,谁不知道王七郎身体病弱,看来奶也没多喜欢你。”
苏小麦愣了一下,对于王七郎她最深的印象还是那天晚上,对方挺拔如松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安抚她道,“别怕。”
看向得意的苏春雪,苏小麦没忍住好奇的道,“我们是姐妹,本该互相扶持,我嫁的不好与你有什么好处,值得你这么高兴?”
心思
这个问题苏小麦早就想问苏春雪了,她们都是苏家的女儿,苏家在青河村本就是外来户,按照常理姐妹之间更应该相互扶持,希望对方过的越来越好才是,但苏春雪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
听了苏小麦的疑问,苏春雪表情变得嫉恨,“呵,相互扶持说的真好,谁不知道奶最偏心你,什么好东西都是大房的,东西都是你挑剩下才轮到我,凭什么?”
苏小麦疑惑,“你说奶偏心我,什么东西都是我挑剩下才轮到你,那你说究竟我是得了什么好东西?”
被苏春雪一直这么盯着,时不时的挑衅一下,苏小麦也烦了,决定今个儿和她好好掰扯掰扯。
苏春雪愤恨道,“你还敢说,哪次做衣服不是你先有,而且奶竟然教了你刺绣,明明都是她孙女,凭什么只教你,就连亲事都是你挑剩下的才轮到我。”
苏春雪只觉得自己满肚子的委屈,上一世苏小麦都是官夫人了,连给她几百两银子,把她儿子带去侯府都不肯,还说什么姐妹情深,分明就是看不起她。
虽然那些事现在还没发生,但家里老太婆的偏心也已经显露出来了,若非前世她根本就不知道苏小麦还有一手刺绣的手艺,之前从没教过自己不说,前些天她拥有了前世的记忆,主动求老太婆教她,不但没成还被骂了一顿,这让她对苏家人更加记恨。
早就打定主意,日后她若成了官夫人,肯定也不会管苏家,她要苏家人,尤其是苏小麦跪在自己面前求她,才能解了她心头之恨。
苏小麦无语,“咱们家是小分家,什么是小分家你不知道吗?我的衣服多是我爹娘愿意给我买,你若是嫌少,应该问你爹娘才对,你说亲事是我挑剩下的才轮到你,这话你敢问问自己的良心再说吗?至于刺绣,谁告诉你是奶教我的?
苏二丫我发现你这一个月和变了个人似的,脑子也不清醒,只记得别人对你不好,怎么不记得别人对你的好?真以为我过的不好,你脸上有光不成。”
这些话苏小麦早就想说了,不管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难不成姐妹之中一个不好,另一个就能脸上好看,她不知大为什么有了未来记忆的苏春雪,对苏家尤其是她态度那么差,简直快要到了仇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