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想的自然也就说了出来,苏小麦觉得好笑又暖心,若非手上还脏着,她都要拧一拧男人,让他清醒清醒,买一件五十两银子的首饰,她还没那么心大。
夫妻两个闹了一会,就把目光落在铁盒子上,“能被这么隐秘的藏起来,说不定就是藏了什么宝贝,我记得有人说过那条街最早就是因为陈家才起来的,不少铺子早些年都是陈家的,后来忠勇侯去了京城,老家又是在南阳,街上其他家的铺子才多了,反倒是陈家除了最好的几个地方,剩下的都卖了。”
他们这些读书人在一起,也不是都谈些风花雪月,对整个禹州城,乃至附近的州府都有了解。
关于府城这条商业街的事情,王皓就是在闲谈中听朋友说的。
苏小麦心跳快了一下,“你是说这有可能是忠勇侯的遗物。”话出口她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若这间店最初真是忠勇侯,说什么也t落不到她手上。
夫妻两个废了不少功夫终于把盒子打开,里面还有一层防水的油布包裹,油布里是一个精致的木匣,打开后散发淡淡的香气,苏小麦怀疑这是香樟木,等打开木匣里面又是一层油纸,揭开之后露出一本破旧的书籍。
说是书籍也不太对,更像是自己裁纸装订的,打开之后,上面的人和他们认识的看似相同,却又不同,像是另外一种文字,比如今的文字更加简洁。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看了半天发现也是半懂不懂,里面似乎记得是不少东西的方子,但因为不敢确定文字正确与否,他们并不能肯定。
直到翻到后面的时候,苏小麦的眼睛睁大,轻呼出声,“这……。”
王皓看过来,眼里还有茫然,后面这些似乎也是文字,又像是符号,修长若剑形,又透出几分女子的婉约,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到底是字还是暗号。
看到王皓的目光,苏小麦稳了稳心神,“这是一种字体,我曾在寺庙中见过。”
王皓仔细问过之后,又一一对比,怀疑两种文字记的可能都是一样的东西,大概是书籍的主人担心自己用的第一种文字没人能看懂,故而又用了第二种。
但这样也说不通,若是想让人看懂,直接用大众使用的文字多好,干嘛多此一举,若是不让大家看,何必用两种字体记载,可惜这些事情,除了书写者本人,外人都不知晓。
夫妻两个试了许多办法,只能辨认出一小部分,但只是这一小部分里面透出的内容就足够让人惊讶了。
其中能够大概读懂的是张酿酒方子,里面提到的一些方法,是如今人们从没听说过的。
除此之外还有还有几张,虽然看不太懂,但若是所料不差,也是一张张方子,不仅有食谱,还包括糖醋之类的调味品,以及织机的改造,光是从看懂的这些里面透出的东西,就足以让人知道这本书不简单。
“或许真有可能是忠勇侯的遗物。”王皓蹙眉,缓缓道,“学院有一位陈家旁支的人,有一次大家酒后起哄的时候,他说过他的先祖忠勇侯懂得一种奇特的文字。”
王皓怀疑这可能是忠勇侯早期书写的东西,因为上面的字体并不算好,传闻中忠勇侯是商户女,幼时家贫,这点是能对上的。
“可惜上面没有署名,若真是忠勇侯的遗物,怎么会在那个屋子里?”苏小麦百思不得其解。
猜测是没有用的,两人商量之后,打算暗地里查查,在这之前,这本册子还需要好好保存。
“我打算买几个下人。”苏小麦提起,她之前就有这种想法,只是因为两人大多时间在书院,觉得买下人用到的时候不多,不过以后随着两人越来越忙,下人就是必不可少的。
王皓点头,“从官牙手中买吧,更方便一些,也不容易出错。”“好。”
苏小麦的行动力很快,说了要买下人,第二天刚好朽木,就找了官牙。
来的是位姓黄的官牙,四十多岁的妇人,面容和善,只是交谈过几句,苏小麦就知道这是个精明人。
苏小麦打算买两个看家,一个能跟着自己在外,一个跟着王皓,另外如果可以,还打算买一些能够看守铺子的人。
官牙带来的有男有女,黄氏指着其中一家三口,男子脸色蜡黄,姿态恭敬,在他旁边一个妇人,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
不管是男人还是妇人,神色虽然紧张却不慌乱,只有两人身边的女儿,抓着母亲的衣服,有些怯怯的。
“这一家想要卖到同一家,男人懂些文墨,早年是一家富户家中的三管家,妇人懂些灶上的手艺,那个女孩被父母教着也懂些规矩。”
苏小麦点头,并没有说话,黄氏笑了笑,指向另一四十多岁的老者,对方穿着干净,神色漠然,“这人之前曾管过铺子,后来被主家卖了,辗转到了我这里。”
苏小麦看向老者,说老其实对方比起一般四十多岁的人要年轻的多,对方看到苏小麦看过来,下意识露出个笑,很快笑容就没了,恢复了原先漠然的样子。
陈情
之后黄氏又陆陆续续介绍了一些人,比起最开始那几个,剩下的都有各种各样的毛病。
在仔细衡量一番,又问过几个人的具体情况后,苏小麦选了最开始那一家三口,包括那名曾管过铺子的老者,又选了个十一二岁,机灵讨巧的男童,和另外一户老实巴交的青年夫妻。
等黄氏走后,苏小麦看了一圈留下来的人,“一会自己过来说说各自的情况。”
留下这句话,她回了屋里,等着众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