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机也不在,自己一个人在这个破屋子,大半夜的不见人烟,信息素又出了问题,说不定就要重复书中他悲惨的结局——死于信息素暴动。
秦砚回去取了一点食材,也顺便拿了蜂蜜,开车回来时耽搁了一点时间。
他开门进来的时候屋内有种诡异的安静。
空气中像是被人泼洒了上等的红酒,赤浓的酒味钻入鼻尖,让人沉醉不已,挑拨着脆弱的神经,如似细细麻麻的藤蔓缠绕在闯入的外人身上,细胞为这样的挑拨无名的有些兴奋。
秦砚在门口站立了片刻,把东西放在桌面,走去沈乐安的房间,推开了门。
浓郁的气味扑面而来,裹挟着他的面孔,也钻入他单薄的衣领,放纵又恣意,无视基本的礼数,如似它的主人。
是oga的信息素。
很剧烈也很不稳定,像是在发情期。
秦砚握在把手上的手背绷紧了些,目光在床上扫了一圈,不见人影,随后定在地上,看到了摔在地上的人。
他身上还有夜露霜重的凉气,浑身发热的人一碰上就忍不住往上黏,视野朦胧间,认出他的身份,沈乐安哑声道:“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秦砚把滑落的被子扯上来,没有看他,“回我那里拿了吃的和蜂蜜过来。”
他刚刚上楼的时候一直扯着秦砚喊饿,还说脑袋疼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吊桥效应又或者是什么晕轮效应,总而言之,沈乐安轻轻握住了他正要收回的指尖。
男人手掌粗糙,指腹也没有那般柔软,但却格外的滚烫而有力,心跳的声音好像通过这样的肌肤接触有了短暂的共鸣。
那道锋利的视线瞬间转向他,但秦砚的表情仍旧平静。
手没放开,也没有其他动作,沈乐安对上他的眼睛,低声道:“膝盖痛,刚刚摔的。”
他眼角被疼出来的泪花还没有干,眼睛含着水雾一般,又喃喃重复:“真的好痛。”
他语气很正常,但有气无力的音色无端泛着软色,像是软趴趴的芦苇在耳尖剐蹭,酒味轻轻吹拂,爬上敏感的脖颈之间。
秦砚停顿了数秒,抽回手,远离那柔软的肌肤,隔着棉被,俯身探查了一下他腿部的位置。
他垂着眼皮,目光仍旧在柔软的棉被上,“没有骨折,拿药水擦一下就好。”
他转头,又开了窗,簌簌的冷风吹进,一如他冰冷的音色。
“抑制剂在哪?”
倒是第一次感觉到他有点怒意的口吻,确实凶的吓人。
似乎是摔了一跤,疼痛让人清醒了许多,沈乐安语气还算平稳:“抑制剂可能不大管用。”
松雪的清凉开始蔓延在浓烈的酒中,混杂成另外一种气味。
oga雪白的肌肤透着鲜艳的红,纯然的面孔染上了欲念又是另外一种鲜艳的姝色。
沈乐安闭了闭眼,语气很轻,像是不容拒绝的请求。
“秦砚,我需要你的临时标记。”
秦砚抬眸,眼底如似深潭,不见底色,脖颈不似面上那般平静自然,青筋腾起,如似轧结的树根,似乎下一秒就要顷刻迸发而出。
夜色很静,尤其是在那句话音落下片刻,室内便陷入了沉寂之中,夜半三更的窗外景色也是冥夜无边,半开的窗口有微末的风声卷入,却难以削弱源源不断冲击而出的浓稠气息。
躺在床上的少年额上浸满了汗珠,发梢黏在额角,莹白的肌肤上如似泼了一层红墨,晕开了大片大片的姝色,唇色发白,身形纤瘦,双眸含着潋滟水光,却不见一点柔软,语气却又命令一般的强势。
说少年强硬,但他行为又谈不上此般评价,指尖轻轻揪着站在床边的男人的衣角,没得到回音,有气无力地往下扯。
沈乐安没好气道:“我很难受。”
身体的本能有需求,一个人也就罢了,偏偏眼前站着一块美味可口的肉,那股欲望便气球一样的膨胀。
秦砚制住他猫挠一样的行为,箍着他的手腕,重复:“抑制剂放哪了?”
那截小臂豆腐一样的滑,无骨似的任由他把着。
豆腐没回话,蔫答答地说:“疼。”
秦砚下意识放松了些,吐息渐热,目光沉如水,但他理智尚存,经历过失控便知道何为自制力,这也是他的底线。
哪怕自己已经被眼前的oga刺激出了易感期,自己的信息素也正在失控爆发的边缘。
也正是因为感受到了空气中兴奋的外来信息素,沈乐安才说出了口。
他眼下的情况并不是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拿抑制剂注射,打电话叫救护车,总有能够解决的其他途径,但其他的方法对于沈乐安来说,要么太痛苦,要么等待时间太久痛苦时间增长。
而且,眼下就有一个他十分满意的alpha同处一室,不过一个临时标记就能解决,效果又比其他方法要好的解决措施,为什么不能用呢?
尤其是他察觉到了对方并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
空气中倾入的松雪气息如一张细密的网,一点一点的铺开蚕食着醉人的酒意,他能感受到那新注入的分子紧密的律动频率,毫无遮掩地扩张自己的城池,势不可挡的气势让人心惊。
alpha的信息素与他本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砚站立在床侧,身影高大挺拔,如似一堵坚实的墙,垂着眼皮,眸中幽深的蓝调逐渐浓郁,叫人看不清内里,像蓄势待发的狼,但偏偏他足够自制克己。
oga身体格外的娇嫩,方才被他握住的地方多了一圈显眼的红痕,入目颇为唬人,像是被野兽袭虐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