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刔脱下自己的大衣,为墓碑披上,冻得青紫红肿的手抚摸着石碑上莫远的照片。
风雪越来越大,厉天刔的肩头积起了一层雪,他冻得发僵,全身没有了一点温暖。
他迟缓地坐下来,依靠着墓碑,拿起酒灌进喉咙中。
烈酒火辣辣地,身体里面像是点了火,燎心燎肺。
只身孤影在墓园里,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北风呼啸和雪花簌簌声,厉天刔一点也不害怕。
因为他的莫远陪着他。
第二天早上,风雪才停。
守墓人从温暖的小屋里出来,冻了一个哆嗦。
往墓园一望,满山雪白,一个突兀的黑点一下子引去了他的注意力。
守墓人回了屋里又穿了件军大衣才敢往山上去,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走到了与众不同的墓碑那一排。
远远就看见墓碑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墓碑下坐着一个人,满身积雪。
守墓人过去,不出他预料,这人已经死了。
死人的手里还拽着一张纸条。
守墓人掰开已经冻硬了的手指,打开纸条,里面写着。
“请把我和他尽快合葬。”
再爱我一次(厉天刔x莫远)完
厉天刔睁开眼。
意识似乎从万米高空下坠,厉天刔的身体猛地一抖,随后意识终于与身体吻合,相互协调。
眼前出现光明,明亮的灯光令他微微眯起眼睛,随即眼中闪现惊讶。
自己竟然没有死?
厉天刔深深皱眉,冰天雪地和肆虐的寒风在记忆中无法抹去,下雪的冬夜,室外温度会在零下十几摄氏度,他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濒死前的感受。
他不可能活下来。
可眼前的情况,又是无法解释的事实。
他不仅活了下来,还好端端地站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一排员工专用柜在他面前不远处,金属柜子上每一个都标上了编号。
厉天刔手上正拿着一把柜门钥匙,他看着钥匙上的编号,打开了对应的柜子。
柜子里有一套衣服,还有一只手机。
厉天刔拿起手机,手机是十多年前的翻盖手机。
打开手机盖,映入眼帘的就是时间。
凌晨四点零五分。
厉天刔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日期……
日期是十三年前!
厉天刔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衫,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小马甲,标准的酒吧酒保装扮。
十三年前的他,正在一家酒吧做调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