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此事确实非常重要。”顾风做出一副思考神色,“让我来想想办法……”
“不必勉强!”杜子衡连忙道,“阴翳已经被解决,我和朝阳此行也不过是想将此事告知,让玄武城警示一二,并不如何着急,等到了城中,我们以宗门的名义正式投拜帖拜见便是。”
“那得等多久?我跟你们说,现在城中忙着呢,你们虽然代表承天剑宗,但没有有名望的师长带队,依城中那帮家伙的办事习惯,肯定不会多重视,若是按照正规的流程拜见,三四天算快,七八天算一般,十天半个月,那也不奇怪。”顾风说。
“城中出了何事?”杜子衡心中一动,“我们之前在平安县就听闻玄武城城中出现变故,是以才一直腾不出人手来处理邪祟一事。”
“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顾风说,“你们知道玄武城名字的由来吧?”
众人都点点头,即便是常识一向缺乏的路乘,也在前些天刚听过讲解。
“玄武城因为有玄武神兽镇守而得名,相传在上古时代,玄武城所在的这片大地土质松动,地下多溶洞空穴,因而地动也很频繁,时不时就闹上一场天翻地覆的大灾,让生灵难以存活,但在玄武来到此方地眼镇守后,大地便稳固不再摇动,此后才慢慢繁荣昌盛,发展成如今规模偌大的城镇,虽然这些都是类似神话故事一般的传言,无从考证真假,但玄武城确实是在有记载的数百上千年以来未曾出现过地动一类的灾害,只是也不知为何,在两个月前,玄武城突然开始地动,有大有小,次数也相当频繁,有时候天一次,有时候一天就三次了,早上震到晚上。”顾风说。
“地动?”杜子衡和郭朝阳对视一眼,说,“为何会突然地动?其后莫非有什么古怪?”
地动虽然少见,但也是正常的自然现象,有些地动频繁的地带,几乎一年四季都在震动,不值得奇怪,但玄武城显然不是,不论玄武神力让大地稳固这个说法的真假,玄武城确实是许多年未曾有过地动的,为何会突然地动不断,如此频繁呢?
“谁知道呢?内阁那几位执事长老说是要查,查了那么些天,也没见查出什么头绪。”顾风说起这些时语气有些不屑,轻嗤道,“他们成天忙着勾心斗角,精力都放在怎么扳倒别家,把那些油水多权利大的职位换成自己人,自然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日曜仙尊不管吗?”杜子衡问。
“城主正在炼丹,虽然没完全闭关,但也不怎么管外事,不然这群人怎么会斗得这么欢呢?当然是知道城主暂时无暇理会,抓紧时间扩充自家势力了。”顾风说。
“不是还有月影仙尊吗?”郭朝阳说。
“月影仙尊?”路乘说。
“就是副城主,先前不是跟你说过吗?玄武城有正副两位城主,正城主顾今朝,副城主苏寒云,他们分别也是双生神剑日曜月影这一代选定的剑主,所以尊号也以此命名。”郭朝阳道。
路乘想起来了,他道:“就是他们两个一起诛杀了前任魔尊,劫火太岁?”
“正是。”顾风作为玄武城的玄武卫,同时也作为顾家子弟,谈及此事时露出一股与有荣焉的骄傲,“两位城主合力诛杀魔头,为我修真界除了一大祸害,实乃功绩了得。”
“只可惜,劫火太岁陨落后没太平多久,魔域便又出新主……”顾风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停住。
郭朝阳和杜子衡则不约而同地开始眼神飘忽,一副心虚尴尬状。
商砚书支着下颌旁观,似笑非笑,唯有路乘完全状况外,问道:“新主怎么了?说起来,你们还没跟我说过新魔尊姓甚名谁,什么来头呢。”
“这个……”顾风看了郭朝阳杜子衡二人一眼,体贴地转移话题道,“不重要,反正副城主负伤多年,很早就专心休养,不管外事了,城主这些年时不时闭关炼丹,也是为了能炼出助他疗愈伤势的灵药呢。”
“负伤多年?”商砚书语气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我听说两位仙尊与劫火太岁那一战,可是大获全胜,未曾负伤呢,不知月影仙尊这伤势从何而来?”
“确实不是因为与劫火太岁一战,这伤势是十年前城中一场变故所致,至于其中具体缘由经过……”顾风露出一副为难神色,“涉及世家密辛,而且我对其也不甚了解,只知道些不辨真假的传闻,请恕我不便相告。”
众人都从中嗅出一股八卦的味道,但顾风既然如此说了,便也没有再追问。
“我也早听说月影仙尊身体有恙,多年不理俗务,如今看来,传言非虚。”杜子衡一副犯愁状,“如顾道友所言,两位仙尊目前皆不理事,管事的内阁长老们又……”
顾忌着玄武城的颜面,杜子衡作为外人,没有像顾风那样直接说出口,但众人多少也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想来玄武城如今的忙乱,地动是一方面,内斗则是另一方面,大抵也正是因此,才无暇搭理平安县的邪祟一事,那他们即便去将此事告知,对那群忙于争权的长老们而言,真的能引起必要的警戒吗?
“所以啊,你们最好还是直接面见两位城主,将此事当面告知,不然不光拖磨,他们还未必会重视。”顾风说。
“可是两位城主都不理事,我们如何能见得?”杜子衡道。
即便以宗门的名义拜见,以他们两个的修为和身份,大概也只能见到那些内阁的世家长老们,除非他师尊亲至,虽然裴九徵也说了若有必要,他会亲自来此,但杜子衡实在不觉得这算是什么非要劳动他师尊千里迢迢来此一趟的必要情况,还是得他们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