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邪灵手臂上的金爪抓住,铁定是会受其重伤。
那上面吊钩是金爪,专蚀其皮肉。
云涵避了过去,南明戟随他腰身划过一条长横,直烧邪灵手臂。
木擎随手摘落几片垂掉着的树叶,将其注入法力甩出。
前两片叶子,他避了过去,最后一片时,那叶子速度过于快,根本叫人躲避不了,更何况还是一只手臂被南明戟余火窜烤着,他更是反应不及,生生被叶子刺瞎了一只眼。登时哀嚎声荡漾这整个赌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邪灵一只眼流着血,更是毫无章法发了疯似的也要将木擎一掌穿过他胸膛。
木擎掏出贴身匕首与其扭打了起来,可奈何他的武器太过于短小,而邪灵一只手臂燃着南明戟留下的余火,木擎还得避开那余火,就更是行动上受了阻碍。
眼见着被逼到角落,已经是退无可退的地步,邪灵扬起那只被烧的通红的金爪直落落朝着木擎胸前抓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云涵布下的天雷地火阵成了,可木擎也避不过去,谁也没看见云涵是怎么飞奔过去将那险些被邪灵金爪伤到的木擎带着滚落地几丈开外!
云涵闷哼了声,豆大的汗珠随着他的面颊而掉着,他脸色几乎惨白。
被困在天雷地火中的邪灵被劈个正着,那余火烧的他痛不欲生,加之金属,更是将整条手臂烫熟了!
云涵从地上缓缓起身,整个后背四条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那金爪直接将云涵后背的衣衫抓破,镶进了他的皮肉,连那背后蝴蝶骨都能见着,可见金爪抓的有多深。
比蚀其皮肉更为痛苦的是伤及了骨头,而那金属腐蚀进了他的蝴蝶骨,加上余火的焚烧,更是将他后背烧的皮开肉绽。
云涵冷汗直流,抬起手握着玉面阎罗时都在发着抖,他掐了道灵决,葫芦生出朱光,登时还在天雷地火中的邪灵被收进其中。
木擎盯着他的后背,轻声说:“这是你第二次救了我。”
云涵向他要了件外袍披在身上,隔绝了那惨不忍睹的后背。
云涵漠然道:“我希望不会再有第三次。”
哪怕他被金爪穿了骨,也仍旧没有半分埋怨自己为什么不躲快一点,又为什么要逞强。
木擎将他带回自己的鬼场地,期间吩咐了小鬼拿来了些药膏,而那小鬼矫健如飞的腿不过半柱香就将所有大大小小的药瓶全一股脑带进了鬼场中。
“木大人,这是您要的东西。”小鬼双手将药箱奉在木擎面前,待木擎接过后,他刚想退出,就见自家大人竟不开窍将药箱轻放在桌上,而后道:“你自己先上着药,我们先出去。”
小鬼简直是瞪大了眼,什么时候自家大人这么懂翩翩公子风?可这也完全不是风度文雅时,他觉得需要自己去助把力,忙拉住木擎的手臂,登时道:“神君伤在背后,上药想必是不方便。”
木擎扶额,他当然知道这小鬼想要做什么,可云涵却斜了他一眼,将桌上的药箱打开,就当小鬼以为神君要将里面的药瓶递给木大人让他帮忙上药时,云涵只单单一挑手指,里面的药仿若被附有灵识,从药箱中升起,竟一瓶瓶争先恐后排好了队。
云涵是正面对着他们,他问木擎:“你觉得我需要吗?”
纵使伤在后背,云涵只要动动手指那药就被附有灵识,自是会知轻重替他上药,压根就用不着谁的帮忙。
木擎的眼从捂在脸的手露出,他道:“不需要。”
随即就一把抓过那小鬼领着就出了鬼场,将这地彻底腾空。
云涵见着那一排排药,忽而转手去拿了那瓶有些出众的,就因上方赫然写着“合欢水”三字,他眉头狠狠跳了跳。
像是碰见了什么脏东西当即甩回桌上,而那药瓶在桌上滚落了两圈,最终悬悬挂在那圆桌边。
他复而又想去拿,不知是这里面的药都不正经还是他气运问题,一连拿了两次。
那张泛黄的纸上紧紧贴在药瓶身上,不大不小的字刺人的很。
云涵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在万里挑一中找到了可以派上用场的,当即抬手解开披在身上外袍的玉扣,那袍子就顺着他的腕臂落在了地上。
就如后头长了双眼,他咬紧了牙,将悬在空中瓶里的药粉尽数倒落,碰上那血肉模糊的背脊时,一下就溶解进了他已经被抓断的蝴蝶骨里。
云涵过程中丝毫不坑声,哪怕那药粉已经几乎将他蝴蝶骨溶了,他始终咬着牙,脖颈处及往上,青筋暴出,看起吓人又瘆人。
汗如雨下,更是犹如盐水滴在伤口上。
临走时,木擎想留他几日,毕竟伤成这样若是回去不好好将养是肯定会落下病根。
云涵瞥了眼身后的鬼场,他道:“鬼界的药粉有腐蚀神骨的副作用,这点你可知?”
木擎当然不知,他有些愕然:“你不会用了吧?”
云涵反问:“你觉得呢?”
木擎心想,肯定是用过,当即又道:“鬼界向来不会有哪位神仙下来此地,更不会用这里面的东西,可是,你不是懂岐黄术么,怎么会,怎么又要用那里面的药粉?”
若是说他不知道,可云涵不可能不清楚,怎么没当场就拒绝那药箱?反而还将其用了?
云涵道:“鬼界的药虽会腐蚀神骨,但至少可以阻止背后的伤势蔓延,那金爪勾附有南明戟的余火,若不及时处理,被溶的就不止后骨。从鬼界回神州至少也得耽搁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