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道:“什么解药?”
归尤巳不与他拐弯抹角,当即道:“前几日的大雨是什么东西不用我来说,我既要食物也要能解那场大雨的药。”
启东的人全病了,包括归尤巳,他猜的到是因为那场雨。
九耀去往鬼界好几日未有消息,他不能将所有希望全压在九耀身上,他得为这剩余百来人的性命堵一把。
见人如此坚定,独眼摊手道:“好吧。”
这是他所求的,旁人谁也阻止不了,甚至独眼还庆幸归尤巳所求的就这么简单,完全可以应允他。
“只是,”独眼歪着头,将手环抱在胸前,正视归尤巳:“我还是不能完全信你。”
归尤巳表示能理解:“你要我如何做?”
邪灵就等着他这话,目光看向不知觉间已经到的药池旁,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掉进冒着热气的池子里。
邪灵与归尤巳都顿住了脚步,他眉开眼笑着:“这简单,跳下去,我就信了。跳下去我就给你能救他们的解药。”
归尤巳没有犹豫,他下了药池中,登时热气冒得更加沸腾,似乎是要将他彻底煮成骨水才肯罢休。
池子边上的独眼半跪下身,他脸上的笑意没减去分毫,他在笑归尤巳就这么上了当,他在笑归尤巳的天真。
迟离回想往事,他哑声道:“星官大人就是在此处浸泡后导致严重无可挽回,落下了即是飞升成神也摆脱不了的病恹身。”
飞升后多么神通广大,多么厉害,可偏偏千万年来,归尤巳是第一位带有病恹的神,第一位身子如此差劲的神,第一位得靠无数药罐吊着气的神,那些不过都是因为在这启东内,在这镇鸢中,归尤巳为拿到食物和解药与邪灵做的交易。
邪灵蔑视着他,过了好半响才伸出手想将他拉上来。
“我信你了。”
归尤巳绕过他伸来的手,径直一人强撑着从池内离开,他浑身上下若不是有衣物的遮挡,已经是被烫的滚红,哪怕他有修为护体,也绝对是受不住这样的药物浸泡。
归尤巳重重咳嗽着,他眼眶发红,整双手肉眼可见的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疱疹。
“如何才能要陵光的性命?”
归尤巳咳嗽声在整个镇鸢回响,他咬着牙道:“……咳咳咳……涅槃……咳咳咳咳咳。”
混杂着咳嗽声,独眼没听清,拧着眉头问道:“什么?”
等了许久,归尤巳的咳嗽控制住了,他掀起眼帘重复着:“涅槃。”
朱鸟涅槃时最为强盛,独眼发怒喝道:“归公子这是在戏耍我?!”
归尤巳道:“陵光畏寒,他怕冷,若他在冰窖中涅槃会失去所有力量,那是他最弱的时候。”
独眼变脸很快,一下没了方才的锋利,他若有所思着,习火怕凉是最正常不过,更何况还像如此烈的朱雀,觉得对面的人说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