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尤巳觉得好笑便插了一嘴:“可自上上月时,迟离好像就并未犯过错,难不成是我记错了?他何时又去摇光星君那犯了事?”
摇光被怼的哑口无言,他若是说有,那云涵一定是会查,若是说没有,那且不是当着这其余神仙的面说自己仅凭一面就冤枉了小辈?
好在看戏的神官们都将目光转在了那还在争吵的人身上,也在这时迟离将扫帚一丢挽起那袖口,怒道:“听不懂人话是吧?!”
就当众神以为要打起来时,哪料迟离像是看见了什么,立马拾起地上扫帚,抿唇带笑道:“罗睺星君,你当真是误会了,我一介区区凡人怎么可能对你使咒还没能被你第一时间发现呢。”
尹暃陆:“…………”这是刚才呲牙咧嘴浑身尖刺与自己对吼的凡人?
众神官:“…………”迟离这是闹的哪出?变脸比这变天都快。
云涵:“…………”无话可说。
归尤巳:“…………”这小子还算有眼力劲。
尹暃陆显然是没意识到早在不远处的云涵正望着他们这边的闹事。
“这神州除了你还会有谁这么无聊来使这咒?”尹暃陆几乎是按住了要破口大骂的冲动,这会儿浑身痒的很,忍着没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可迟离偏生还死不承认,就更是让他恼火。
迟离无辜道:“罗睺星君不能因为我是凡人,仗着好欺负就含血喷人吧,你今晨无缘无故跑来陵光殿对我就是一通训责,我还没计较什么呢。”
尹暃陆咬牙道:“我何时训责了你?我不过是让你少给陵光神君惹祸,哪点说错了?”
“是是是。”迟离垂下头,死盯着地上的扫帚,显的无助:“我自知以往给神君惹了不少祸事,如今我已是在尽力弥补,这才搬来陵光殿每日替神君打扫这殿前殿后,没成想还是做错了,惹了罗睺星君不快。”
尹暃陆:“……………………”
其余众神官纷纷道:“原来如此啊。”
原来如此什么?原来如此迟离是冤枉的?还是原来如此尹暃陆就因看不惯迟离故意找的事?
就当尹暃陆咬着后牙,正琢磨着这么让迟离原形毕露时,身后传来了那珠圆玉润之声。
“你们在此想做什么?”
迟离不慌不忙道:“陵光神君,星官大人。”
尹暃陆急忙回首,就见那群看戏的神官一边离去,一边又用余光有一下没一下瞥看着他们这处,云涵与归尤巳早已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这即将要打起来的模样。
尹暃陆开口:“神君……”
迟离想像以往那般插话进去,哪料云涵这次不再给他机会,只与尹暃陆道:“有什么事进殿里说。”
接着他们就真的往殿中去,迟离觉得这尹暃陆肯定是会告状,便想跟上去,云涵这时回过首,与他道:“殿前落叶还未打扫干净。”
迟离就这么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们进了陵光殿,而自己手中拿着扫帚,怨气极大的扫着这遍地的落叶。
训责
云涵与归尤巳先行坐到了那案桌的两侧旁,尹暃陆一时也拿不准他们二位是如何想,便站直在他们有些距离处,直言道:“陵光神君,星官大人,我并非是有意要挑事,只是我飞升已有好几日,都未曾来感谢陵光神君的点渡,便好不容易在今晨忙完一切事宜就想着来殿中与神君道谢,可神君不在殿里,碰上了这整个神州都提之头疼的迟离,就想着与他说一句,让他少给神君惹祸,并没有说其余过分的话,他……”
云涵打断了他:“我代迟离向你道声歉。”
尹暃陆:“…………”
他并非是要如此,只不过是从一开始来这陵光殿内就想与云涵叙叙旧来着,撞上迟离也属实意外,又是想起了在神州的那些关于迟离如何顽劣的事,加之迟离在界下表现,就想着,陵光神君脾性好不容易动怒,遇上这刺头怕也只能默默承受,便与那刺头提了句让他少惹事的话,又哪曾想,迟离会为此报复。
“不敢受,”尹暃陆道:“神君既已知晓是迟离的错,为何要替他道歉?”
归尤巳手中转动着星盘轨,云涵见他不打算插手此事,便道:“替他道歉是因他确实做错了事,不该如此莽撞因此等小事动怒去报复。”
“小事?”尹暃陆不可置信问道:“神君觉得他给你惹的事是小事?”
尹暃陆一直是觉得,云涵应当是头疼迟离这刺头青,只是碍于身份在那,所以一直未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可如今他竟说,以往迟离惹的事都不过是小事?
云涵道:“小孩顽劣不是正常?”
尹暃陆道:“不正常,他也不小了,再过些时日就要下界应劫,什么事该不该做,他也应该清楚,惹的那些事自己没本事处理就算了,还得躲在神君身后求庇护。”
云涵无奈道:“迟离并非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只会惹祸,你只听那些传言且能全信?”
尹暃陆回道:“那些传言并非全是假的,迟离的确是在我身上使了痒痒咒,还死不承认,这已经不是顽劣能说清的事了。”
云涵道:“迟离顽劣与这神州的任何神都无关系,同样你不能在未弄清事情原委就来陵光殿内指责他,教他如何去做事,就连重华星君都不能有这个权在陵光殿内骂责他,你这不打一声招呼来我殿中斥责迟离所惹的祸,又是将我置于何地?”
尹暃陆完全不敢信自己所听到的,他拧眉道:“我并非是不把神君放在眼里,只是觉得迟离来这神州太随性了些,在界下他薄情不管百姓死活,任意妄为,心术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