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草愣在原地,她茫然无措,不杀她反倒帮她重塑灵根,这样的大好事怎么可能会落在自己头上?
万般不解,幽灵草佝偻在地,她最终也只是重重磕下头:“谢陵光神君。”
谢他什么?谢他不杀之恩?还是谢他的相救之恩?
陵光神君愿意为她重塑灵根,其目的是什么,哪怕是傻子也能清楚,她更是能明白。
利用,无非就是她还有利用的价值,可只要能活下去,各取所需也未尝不可。
“凡天地间有灵有智皆会有名。”在这冰窟内冷到生出了重影,幽灵草唇色已经渐渐发了紫。
“你就叫如玉。”
如玉……
这千百年间,从未有谁问过她叫什么名,也从未有谁替她择名。
幽灵草没去问取这名的意义是在何,她俯下身子,只感激不尽:“如玉谢过陵光神君赐名。”
得到青木的迟离埋头开始自做琴。
等他做好时,也恰巧到了云涵解除禁足日,迟离便里里外外用青布当宝贝似的包裹了起来,而后挂放在背上,一早就出了重华殿。
行到半路时迟离突感身后凉飕飕,还未等他多做反应,整个身体被后方来者压在了石柱上。
他不用回头,升起怒意都够将来者吃一壶,手中咒从后方不着痕迹甩去,其力道大到可以将人的身体贯穿数丈远。
背上压住他的力顿时一松,迟离反应迅速,两道力撞在一处,各后退数步。
来者朝他笑了笑,和煦问道:“云涵在何处?”
迟离冷眼道:“关你屁事。”
对于木擎,他总是觉得这鬼不怀好意,尤其是在云涵身上,就更为明显。
“你不说我也知道,他因扰乱他那徒弟应劫,受罚被关冰窟了嘛。”木擎想了想,又说:“只是我不知这冰窟在何处,要不就劳烦池小公子带个路?”
迟离觉得可笑,自己都这个态度了,是怎么让这鬼觉得自己能给他带路,没喊神官来将他这大鬼抓去就算是心善了,还想让他带路,简直是痴鬼说梦。
“滚。”就当迟离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时,木擎却简短挑断了所有的线。
他道:“其实有一事我还挺好奇的,前些日子归星官同云涵一起下界,按理来说,就算因什么不可抗的原因阻了云涵那徒弟应劫,那也当是有归星官的一份,为何神州独独将云涵关去了?归星官还能相安无事在这神州?”
迟离面色肉眼可见的铁青,他只单觉得木擎知晓的太多,他与云涵非亲非故,又与这神州沾不上边,何故会对这些事一清二楚?
下界一事连天庭神官都不知晓,木擎身为鬼是怎么知道的?若是他一直都跟在云涵身后,那且不是太恐怖了些?心中究竟存何想法?
见迟离不说话,木擎微微一笑,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定是归星官这身子不行,云涵便将这事全揽在自己身上,让他免受了冰窟的彻骨凉。”
就因他身体不行,若是去冰窟,那指不定会加据咳嗽,更是会喝上好几盅药,所以云涵就将此次应劫一事全认了。
迟离心口起伏,他是当真未见过如此脸皮厚的鬼。
都已经心里清清楚楚还要问这一嘴,是巴不得所有天庭的神仙都知道归星官因病不能受刑?全让云涵去受了?
此话若是传了出去,陵光与归星官定是会有隔阂,迟离对此做法嗤之以鼻。
此地是神州,他若是大喊一声,定是会有不少神官来抓这鬼,但他觉得太便宜了木擎,又恰巧远远他就瞧见了归尤巳正疾步往他这个方向而来。
迟离冷笑道:“陵光神君与归星官的事就不劳你老人家操心,还有一点,鬼王大人得清楚,此处毕竟是神州,且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木擎不以为然道:“嗯?难不成池小公子还得放鞭炮恭送我?”
放鞭炮都是便宜了你。迟离向那已经靠近的人眉宇齐放道:“星官大人!”
归尤巳一惊,他与迟离关心绝对没有好到大老远就开始寒暄的地步。
归尤巳:“……何事?”
木擎听到这声,也回过首往后望去,瞬间四目相对。
是他!一神一鬼心中顿时一紧。
迟离此时竟是分不清究竟是想要杀木擎多一些,还是想将事闹大多一些,多年来的涵养告诉他,绝对不能亲自动手,他也知木擎若是没在他这打听到冰窟在哪,也不会善罢甘休,然而归尤巳且是好惹的,他们俩最适合相斗。
迟离面不改色道:“这位鬼老大想去见陵光神君,归星官这些日子去冰窟勤,不如星官大人将他带去?”
归尤巳一听他要见云涵,轻嘶了一声,好言道:“鬼王大人,你这不就是多此一举了,此乃神州,要是叫别的神仙发现了鬼王入了神州,可就得说不清了。”
迟离愣了会儿,归尤巳何时这般会为别人着想了?
此话在外不管怎么听,都是归尤巳在好言相劝。
“就不劳归星官操心了。”木擎悠悠道:“我对这神州没有兴趣。”
归尤巳见这地实在是选的好,就正对着那冰窟结界,只可惜木擎从头到尾都没发现此背后就是他一直要寻的冰窟。
归尤巳点了点头,他道:“既然这样,那木大人就自便。”
迟离等在一旁,他可不是要看归尤巳这有礼待人的,他要看的是归尤巳将木擎的脑袋给掀下来,不然怎么对得起神州脾性榜最差的神仙这个称呼呢?
只是还未等他们俩有过多的交手,那结界处金光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