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府里,是我当着家,为着其他未议亲的姑娘们,这件事我不得不管。”她站起身来,冷眼注视着那一截雪白的脖颈,“你跟那人的事情,到此为止,否则——”
温星茵猛然抬头,目光惊疑又哀求的看着江明珠。
江明珠与她对视,“否则,我会提议,将你们三房分出国公府去。”
她语气平淡,却说出毫不留情的话语。
“不!”温星茵惊跳起来,“你不能这样!”
“我能!”江明珠转身便往走,“我便要看看,没了国公府,那男人是否还愿意不择手段娶你进门。倘若他初心不改,我会给你们道歉,并承认我错估了你们之间的……真情。”
温星茵已然慌了神,急忙要追:“二嫂,二嫂你不能这样!你听我说——”
江明珠已经不想听了:“这几日便待在府里,哪里都不要去了。”
……
回到沉香榭,江明珠心里堵的那口气仍没能消下去。
微雨送了晾好的茶水来,“夫人先喝口水消消气。”
待江明珠喝了茶后,神色松缓了些,她才询问道:“方才八姑娘与您说了什么,怎让您气成这样了?”
江明珠叹口气,颇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额角:“你让人去给我查,最近谁家出了休妻之事,家境大不如前,且已有子女的,查到后立刻告诉我。”
微雨神色亦是一凛,已经明白了过来:“奴婢立刻让人去查。”
自己斟酌了一回,还是决定暂时将此事压下,若她不能解决,再告诉老夫人不迟。
温崇楼过来时,江明珠刚让人摆上晚膳。
她看着神色自若坐下来,吩咐人为他摆碗筷的男人,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看着我作甚?我脸上有花?”温崇楼神色自然的问她。
江明珠:“……”
她对他的感觉变得有些复杂了。
原本只当他是无关紧要的人,可这个人去过北地。
一想到北地,便是从前不认识他,她也觉得格外亲切,因为他们曾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过。
可是,他可能已经察觉了她并非安乐郡主。
她现在一回想起他在宫里对她说的那句“很有安乐郡主的气势”,她都会寒毛直竖,总觉得他已经看穿了她。
她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很心虚,很不安。
“昨晚我跟袁秀才聊了聊。”温崇楼看她捧着碗,却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先开口。
江明珠回神,有些诧异的看他一眼。
之前他过来吃饭,一直秉持着“食不语”的规矩啊。
她眨了眨眼睛,试图用眼神表达她的疑惑。
温崇楼似乎并不需要她开口询问,继续往下说:“他原是在家中用功温书,却被人套了麻袋,直接丢到翠红楼里。他也不是个蠢的,不等我说明,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江明珠终是没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那他有什么打算?”
话一出口,她就咬住筷子!
吃你的饭啊,多什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