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汗布呼心也太大了,只留一万兵马防守漠北大营,当真以为赵修不敢率军出城进攻他的漠北营帐吗?
这是萧野不了解赵修身后中都八大世家的“赵氏”,赵修不是北境人,他和柳州刺史王达一样,也来自中都,是大胤中都八大世家的赵氏,他入伍北境守备军有十多年了,也算是个老人,和他一样,被派到北境行“监督”之责的世家还有端州守备军的薛书尚的薛氏。
大胤初开,九大世家,王,张,孙,薛,赵,刘,杨,孟,还有天子姓--宋。
大胤已历经三百年的春秋,三百年前助宋氏打下大胤江山,一统大华的正是这中都的八姓家族,他们的根基很深,家族成员更是遍及大胤的东西南北。
北境在萧衍被封王之前,一直由八大家族交替做庄,自从萧衍封王接手北境后,八大家族便再也无法在北境做主称大了。而像赵修、薛书尚和王达这样的“角色”便是中都王庭安插在北境监视“北安王”的“哨兵”。
同样,作为大胤国唯一的异姓王,萧衍和萧寒为了避免中都的猜忌,保住“北安王府”,送儿子萧焕萧淼在中都为质,让出柳州和端州守备军指挥使的位置给赵修和薛书尚,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带兵打仗的“将才”,这个位置都得是他们的。
赵修和薛书尚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不得不认亲不认贤,李旦的大哥,呼喇的亲生父亲--李荣,是北境公认的能带兵打仗的“第一将才”,被萧寒所看重,做了柳州守备军的指挥使。
但中都不同意,萧寒就在次年罢免了李荣的指挥使职务,由八世家的孙氏--孙光接任,但孙光根本就不懂带兵打仗,还刚愎自用,喜欢以权压人。
那一年,北境与漠北的野战,柳州守备军几乎全军覆没,而李荣也战死了沙场。经那一役,萧寒痛心疾首,心有余悸,以后凡是对中都来的武将,对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守城。
所以,北境的近十几年,战事多集中于禹州边境,柳州和端州就像缩头乌龟一样,紧闭城门而不出,他们慢慢褪掉了自己身上该有的血性,但这次,漠北来势汹汹,事关生死,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向前,不能后退。
若是没有萧野,赵修恐怕打死也没有勇气出城率军至漠北边境,过万人直取汗布呼头颅的“大事”。
:美人计
秋的长风呼啸着漠北大地,边境漠北的大帐内,汗布呼左拥右抱,美酒佳酿,歌舞声乐,好似在天上人间。
“大君,大君……”一个贼眉鼠眼,身披狐皮大袄的矮男人,手舞足蹈,带着兴奋的神色跑进了汗布呼的营帐。
他从舞女的身边掠过,径直走近汗布呼。
“大君,您猜,我给您逮到了谁?”
汗布呼没瞅他,端起樽一饮而尽,满脸醉意,又轻蔑地说道:“三儿啊,不是告诫过你,没有事,不要来我军营嘛。”
这个三儿,大胤人,江湖人称“水哥”,专在漠北边境做大胤和漠北的人口拐卖生意,汗布呼营帐里的这些大胤舞女,都是他经手送入汗布呼账内的。
“大君,我是来给大君送礼的,大君看后,一定满意。”水哥低头哈腰,面色欣喜地请示着汗布呼。
汗布呼抬手,舞乐声停。
“把人带进来。”水哥转头向账外他的兄弟高喊。
漠北女装长裙,秀发小辫及腰,脚步虚浮,白皙冰凉的脸没啥活人的气息。
呼喇被水哥的人双手捆绑,背于身后,推入账内。
汗布呼抬头看着他的装扮,一时间竟没有认得出来。凝望片刻后,突然惊呼道:“你是呼喇!”
“大君,原来这小子一直扮成女人就躲在漠北边境的天泉城,靠卖艺抚琴为生,要不是我兄弟眼尖……”
“都出去。”
汗布呼站起身来,对着水哥一声高吼。
原本想要讨赏的水哥看见汗布呼阴沉肃穆的脸,心里顿生寒意,再也不敢多说一句,面露委屈之色,随帐内的舞女一同退了下去。
呼喇站立不动,用尽全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胆怯和慌乱,他盯着汗布呼一步步地向他走近,发抖的小腿又开始不自觉的微微颤动。
“呼喇,这半年你扮作女人就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自以为灯下黑,我就找不到你了吗?我告诉你,你永远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汗布呼有虐童癖,那些孩子没呼喇这般幸运,基本在汗布呼手里呆不到两天就死了。
可以说,善袖部的男孩女孩差不多都被汗布呼给祸祸没了。
“大君,我被你抓到就没抱生的希望了,给我个痛快吧。”呼喇看着汗布呼,本能的害怕,让他不敢直视汗布呼那双让人心惊胆寒的眼睛。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我把你养得这样美,你应该感谢我,来,陪我喝酒,谁知道呢,没准我一高兴,就赦免了你呢。”
汗布呼移步至呼喇的身后给他解了绳子,还没等呼喇站稳,汗布呼一个弯腰,就把呼喇用肩扛起,扔到了账内汗布呼的塌卧上,一个俯身便朝着呼喇压了下来。
“大君,您不是要喝酒吗?别急呀。”呼喇保持着微笑,双手逐渐上移至盘发处的发簪上。
“你没来之前我已经把酒喝饱了。今晚,你是我的。”
汗布呼色令智昏,猴急似得撕毁了呼喇的中衣,头浮在呼喇的胸膛喘气闷哼,呼喇隐忍着,他要等到最有把握的那一刻,给汗布呼的脖颈致命一刺。
“报……大君,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