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宇心想:萧野,原来你还会开玩笑呢?
经莫开关上两人击掌盟誓,互诉衷肠后,萧野和白皓宇的关系更上一层。在白皓宇的心里,萧野不再是冷冰冰的铁血君主;而在萧野的眼里,白皓宇不再是他单纯的谋士,白皓宇于他亦师亦友,是他空虚冰冷的心上一团火,照亮着他,温暖着他。
……
王府前院西厢房。
白老头在洛星晨的房里,给萧尘上过外用伤药,又把内服的药单给了洛星晨,交代了几句煎药时的注意事项,就离开了王府回禹州军营了。
屋里,萧尘仰坐在洛星晨的塌卧上,洛星晨脸色严肃,一本正经地看着那药单上白老头密密麻麻写的一大堆中药材和剂量,还有煎药的火候,重要的注意事项。
洛星晨满脑里想的都是刚才白老头临走前说的那句:“真是万幸,刀口尺寸再偏差一点,萧将军的这右臂就算废了,就算不残,也再无力握刀了。”
萧尘见洛星晨神色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药单上的字,便笑着说道:“洛大侠,你把药单交予府上的丫头就行,她们轻车熟路,对煎药这种事经验丰富。”
“萧将军叫我大侠,我会起鸡皮疙瘩的。”洛星晨顿了顿,又道:“叫我名字就好。”
萧尘先是一愣,接着想到了洛星晨太子暗卫的身份,定是在中都为太子做过不少“暗夜勾当”,他对“大侠”二字才会如此抵触。
萧尘想起今早洛星晨为太子与萧野发生争执的事了,便故意挑逗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洛护卫既是为太子办事,就是为国为民,何以担不起”大侠”二字?难道太子让洛护卫所办之事都是一些见不得光……”
“原以为萧将军与萧野不同,但我却忘记了,萧将军也姓萧,是北安王府的人,既然如此,萧将军也大可不必弯弯绕绕在我这里探听太子的事。你我都是为主子办事的,如果太子和北安早晚有一战,到时候你我刀剑相向,我绝不会像今天这般,对萧将军手下留情的。”
萧尘没想到,一提起太子,洛星晨就这么大的反应。也是,换位而处,如果现在有一人要对萧野不利,自己也会言明立场,给对方一开始就说个明白的。
“洛护卫消消气,现在太子还有求于北境,咱们暂时还不是敌人。日后若真是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再犹豫,定与君痛快得决一高下。”
“一言为定。”
两人放过狠话后,本应背对背,谁也不理谁,但是,武士的江湖都是那么得快意恩仇,洛星晨和萧尘两人言明后,反而各自都甩掉了思想包袱,顿有浑身畅快之感。
午饭过后,洛星晨推门而入,他叫醒了正在他床上躺着的萧尘,把药碗亲自奉于他的床前。
“有劳洛护卫挂心,我自己来便好。”
:坠马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个着急忙慌,带着哭腔的小太监,出了养心殿的大门,一路快跑,不知过了多少宫殿回廊,终于到了清宁宫--东宫太子的住所。
现在是午休小憩,太子宋光隆刚喝完药,正躺在软床上闭目养神,远远得就听见那小太监的尖声利喊。
宋光隆顿觉惊心,掀起床被,就光着脚下了床。
旁边的东宫总管太监福庆连忙拿鞋跪倒在宋光隆的脚下,细语道:“太子,地上凉,您不要作践自个儿啊。”
“福庆,可听见有人在喊孤?”
福庆的耳朵没有太子尖,甚至还有点耳背,但他身为东宫的掌事太监,又怎能让宋光隆知道自己的这个致命毛病呢。
福庆正要开口,便真的听见了那小太监在宫前的声嘶力喊了:“太子殿下……”
宋光隆惊觉有事,脸色一沉,旁边的福庆立马起身对外喊道:“东宫殿下,何人敢高声喧哗,还不赶紧进来受罚。”
清宁殿前的带刀侍卫给那小太监放了行,小太监左右眼睛打量了一下门口前站着的“瘟神”,赶紧闭嘴,脸色慌张地低头小步走进了清宁殿内。
过了三重门,那小太监才算是见到了太子,一进屋,就跪在地上,低头垂泪道:“太子殿下,陛下和王阁老一起秋猎,坠马了。”
“怎么回事?太医看过了吗?”宋光隆赶紧问道。
“那马平时挺温顺的,不知怎么就受了惊,陛下骑马去追小鹿,那烈马跑得太快,陛下重心没稳,就从那马上坠下了。陛下昏迷不醒,太医已经瞧过了,太医说……”
“你快说,父皇到底怎么了?”宋光隆高声急道。
“陛下坠马时撞到了头,要是一个月都醒不过来,就,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王谦,狗贼王谦,你竟敢,你竟敢!”
“太子慎言,隔墙有耳啊。”那福庆赶紧使了使眼色,让那小太监出去,赶紧关上了房门,轻声道:“太子是觉得陛下坠马跟王阁老有关?”
“文公主与北境的联姻奏章王谦已面呈父皇月余,他定是见父皇迟迟不肯点头,才借秋猎给父皇施压的。但他却没有想到父皇坠马竟会这么严重,父皇不醒,他的奏章批不下来,也要承担护驾不力的责任。”
宋光隆回床穿戴好衣服和鞋袜,正要出殿,就在清宁殿外面听见了他最讨厌的声音。
“老臣王谦请求觐见。”
“孤还没有去找他算账,他倒是动作挺快,孤倒要看看他这次能怎么赖。”宋光隆深吸了一口气,对福庆使了使眼色。
福庆退殿而出,对殿前的王谦说道:“王阁老,太子在里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