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仗打得太惨了,很多五年以上的老兵都死在了战场上,老兵是宝,打得我心口疼。”萧让解了壶,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亦明,我们十年的秣兵历马就是为了今天这场仗,他们都是好样的,此战过后,若胜了,天下人再也不敢小瞧北境的兵。但是……”
萧寒愁容满面,比起北境战士血染沙场的悲痛,他更担心的是来自中都王庭的忌惮。此战若胜,北境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十二万北境守备军对二十万漠北精兵,惊了漠北的同时,也惊了中都的那帮老狐貍。
掌着十二万兵权的异姓王,纵观大胤三百年的历史,也没有几人,而他们的结局大都不好,不是被抄家灭门,就是全家死在了流放的路上,结局最好的,是独苗出家为僧,软禁监视,直到百年的圆寂。
萧寒柔了柔眉心,漠北的边境骚扰换另一个角度,对萧寒来说,也许是件好事,他们守城不出,不惜被漠北叫作了“龟儿子”,萧寒表现得越无能,对王府来说就越安全。
可此战胜了,他萧寒就是功高震主,离死不远了;但败,更不行,北境被漠北攻占,这是国耻,到时候死的,就不单只是他北安王府了。
萧让看出了萧寒的担忧,他顿了顿,换了个话题,“不知道禹州和端州怎么样了?”
“这边的仗打得越凶,端州和禹州的压力就越小。”
“离儿在端州,三万端州守备军对六万哈步森的猛蛇,真让人担心呀,他还没打过这么大的仗吧?”萧让感慨道。
“亦明,此战胜利的关键不在我和萧离的身上,而在禹州,在那孩子的身上。”
“那孩子?大哥指的是……”
萧让的话还在空中,漠北的战鼓就已经擂响,赞步克来了……
:是个狠人
翌日,天微亮,白皓宇睁开眼睛时,青崖山顶,董道的坟墓前,一个鼻青脸肿,满身血痕的乱发男人跪在地上。
白皓宇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走近凑过去一看,才在那七窍流血的脸上瞧清楚了那人的模样。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黄敏说着,就把白皓宇昨日的匕首递还到他的手里。
地上跪的这人就是昨日为白皓宇开门的恶仆,也是侵占民田、凌霸乡里,间接逼死董道的“带头人”。
白皓宇在心中早已将这个人不知凌迟多少遍了,但要他私刑杀人,满手鲜血,他还是个“怂”人。
“怎么,才隔了一日,就不敢杀人了?”
“先生教我济世救人道,我怎可行这灭生罪孽事?黄大人,还是将此人收监下狱,定罪秋后问斩……”
白皓宇音还没收,黄敏就拔出洛星晨的剑,白钢进,红钢出,一剑便刺入了那恶仆的胸膛。
“大……人……”恶仆说着就没了音。
是个狠人!
洛星晨满脸不悦。
黄敏把剑拔了出来,划断了那恶仆的一块衣襟,把剑上的血擦了个半净,递到了洛星晨的眼前。
“对不起,把你的无名剑给弄脏了。”
“大人,我的剑,只有太子能碰得,这个,您是知道的吧?”
黄敏没有吭声,洛星晨接过了他的剑。
黄敏转头又看过董道,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