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再不堪,也不能扔孩子啊,你看这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大婶是个疼孩子的,她看见白皓宇面黄肌瘦的,就扎心的疼。
那大叔也不争辩了,他把哭着得白皓宇扶起来,开始交代他待会儿过审查的注意事项:“小子,我看出来了,你今天就看准过审查的时机讹上我了,得,我也没时间跟你计较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亲大伯。”
白皓宇赶紧抹泪,道了一声:“大伯好。”
“北境流民过境的审查异常严苛,凡作奸犯科,入过大狱,当过流匪者,北境一概不收。”
“大伯,您放心,我从没犯过罪,当过山大王,清白的很。”
“我害过人,蹲过狱。”
“……”大伯,你不早说?你这不是坑我呢吗?
“大伯,您肯定已经编好了清白的人设,快与我通一通气,咱们好过这审查。”
“小子,你以为北境是什么地方?它是天下流民的庇护所不假,但,是每个流民都能靠自己的三寸之舌轻易蒙混进去的地方吗?”
“大伯,你该不会是要实话实说吧?”白皓宇见那大叔一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神情,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想。
“小子,你现在跟我脱离关系还来得及,怎么,要散了吗?”
白皓宇终日玩鹰,今儿倒被鹰给啄了眼。
看那大叔成竹在胸,信心满满,赌一把,大不了还有洛星晨,他,应该会有办法过境的吧?
“大伯,您是我亲大伯,散什么散,我跟定你了。”
“好,一会儿我主说,你就在旁边给我打个帮腔就行,帮腔会吧?看你演技这么好,你肯定是会的。”
得,什么话都让您说了,您还问我作什么?
下一个就是他们了,白皓宇有点紧张,这怎么还有点像艺考面试呢?
“大胆罪奴,背主行窃,还敢扯谎,来人啊,给我拖下去。”
桌前那带刀武将的一声怒吼,直接把前面那个进气多出气少,病得干瘦男人吓得晕了过去。
白皓宇听见那武将怒骂的“罪奴”二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一个。”
白皓宇扶着那大叔的胳膊往前走,生怕自己落了单。
那大叔不慌不忙,径直地向那文书武将走去。
“大人,草民名唤白懿,东州洛城人士。”
白皓宇心中暗想:呦呵,你也姓白?看来我们三百年前真是一家。东州?完了,刚才还骗他说,我是从东州逃出来的,幸亏我没深说,不然他不得当面把我给拆穿了?
“你,是东州人?”
“正是。”
“东州洛城年初被占,你是怎么逃出城的?”那武将问道。
“大人容禀,我本是东州洛城一家医馆的大夫,今年初,东贼攻下洛城,他们逼我给他们受伤的兵士看病,我宁死不肯,他们就活活打死了我的徒儿,还用全城百姓的性命来逼我给他们的大王看病,我一气之下就给他们的大王喂了蛊毒,让那神志不清的大王下令放走了全城的百姓。那大王最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恢复了神志,他一怒之下屠尽了城中还未跑不及出城的百姓,并将我下了狱,秋后问斩,最后,几个江湖人士冒死在法场救下了我,我一路遁逃,来了北境。”
“您莫非就是东境的白医仙?”那文书激动地赶紧上前。
“草民害了家乡全城的百姓,医仙二字,实在是愧不能领的,草民在乡下得知了北境击退漠北的天下捷报,就想着来投奔北境,效力在北安王的帐下,若北境能看的上草民的浅薄医术,就收下草民,为军中的将士尽一份绵薄心力。”
好家伙,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老头居然是个医仙。
白皓宇眼珠一转,赶紧搭腔道:“大人,我师叔医术精湛,让他给北境士兵看病,保准药到病除,都不带反弹的,您就收下我们吧。”
那文书本想一口答应,被身后的武将给叫住了。
那武将把文书拉到一边,两人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过来。
“你真能瞧病?”那武将对老头问道。
“将军,您可畏寒肢冷,大便溏薄、小便清长呀?”
“嗯。”
“行房事时腰膝酸软,不能久立?”
“你,你怎么知道?”那武将看了眼文书和白皓宇,有点难为情。
“将军面色苍白,双眼迷离,精神不振,拿着热茶杯不喝暖手,说明你怯寒畏冷,你捶打后腰,肾阳不足,这些都是肾虚的表征,熟地、菟丝子、当归、山药、枸杞、杜仲、山、鹿角胶、肉桂、熟附子,按我的剂量抓药调理三个月,定让您雄起回归。”
白皓宇听着,心里默默地偷乐,改天让这白医仙抓个壮阳药给洛星晨,看他还敢不敢对我阴脸。
“白医仙,世王妃已经缠绵病榻好多年了,这次北境与漠北一战,寒帅战死,世王妃的病就更重了,您能看吗?”那武将拉着白老头的手,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如果将军信得过在下,草民必将倾力一试。”
“好,白先生,这边请,我带您去北安王府,去见一下北安长孙。”那武将在前领路,白老头和白皓宇就跟在他的后面。
这白皓宇还真是踩了狗屎运,遇见白懿这个“贵人”,刚到北境就能见到北安王嫡长孙--萧离。
他满心欢喜,把洛星晨还在“外面”排队的事故意忘得一干二净,没有尾巴跟着,自己还能见到萧离,说不定还能跟他单独说上话,想到这里,白皓宇的心就开始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