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就跟我走吧,等过几日小公子的伤养好了,自然会……”冷言一时情急,便说漏了话。
“他受伤了?怎么回事?”白皓宇赶紧追问道。
冷言眼看瞒不住,就痛快得招供,出卖了萧野,道:“小公子闯莫开关,被北安王打了一百多的军棍,没有三日,怕是下不了床。”
白皓宇没想到萧野会挨打,看来这次萧衍是真的动怒了。
白皓宇一乐,心道:萧野,这么丢脸的事,你还想瞒我?
“冷将军,作为小公子的门客,我岂能不告而别,一走了之?小公子如今受了伤,我更要去府上看看他了。麻烦你给禹州王府的“尘”将军带个话,就说我会好好照顾小公子的,让他守好王府,不要妄动。”
“先生说的可是萧尘将军?”
“是”尘”将军,麻烦冷将军了。”
冷言心想,这白皓宇何时能代萧野给萧尘传话了?心里顿时对白皓宇高眼相看。
“先生,冷言记下了。”冷言翻身上马,领着他的亲随策马出了柳州城。
太阳快要落山,白皓宇等了一个下午,终于要去见卧床的萧野了。
他叩响柳州王府的大门,自称是郎中,奉冷言将军的吩咐到王府问诊看病的,柳州王府的管家见郎中亲自上门问诊,只道是冷将军有心,自己也不用出府再寻医,便把白皓宇领进了北安王府。
“先生,小公子就是皮外伤,王府有治疗外伤的涂抹药膏,您看看我们还需要买些什么内服的汤药?”
白皓宇一阵心虚,他哪里会开药看病,道:“瞧病讲求望闻问切,必要先见到真人后,才可施方,对症下药。”
“是是是,是老奴心急了。”
柳州王府比禹州的要气派很多,面积也大,过了前院,又过了两个回廊,那管家老伯就把白皓宇带到了地方。
“先生在此等等,我去通传一下。”
“管家请。”
白皓宇在后院空地等候,他细细打量着北安王萧衍的王府,这王府里三院外三院,门口的府邸前还立着雌雄石狮,王府院墙高耸,气派森严,阁宇回廊雕梁画壁,后花园里的草木鱼塘更是错落有致,落落大气。
来往的仆人护院和进进出出的将军门客更是门庭若市,络绎不绝。
白皓宇心道:这才像点王府的样子。
片刻后,那管家老伯领着白皓宇上了台阶,在房门口,他便看到了着内衬白衫,趴床背仰,头埋枕被里的萧野。
“小公子,郎中来了。”
“啰嗦什么,我这就是外伤,抹了药静养便好,冷言也不知是哪根筋搭的不对,找什么郎中,人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白皓宇抬脚进门,走近床边,道:“外伤易好,内伤难治,由于是心病。”
白皓宇一张口,萧野就立马惊得翻身抬了头,翻身太过,臀部受伤的皮肉便挨着了床榻,“啊”,萧野疼得叫出了声。
萧野赶紧又趴了回来,屁股上的白裤瞬间又殷红了一片。
:为何是我?
萧野被打的部位实在难以启齿,他把伺候的丫头都赶出了卧房,他自己找来了金疮药,脱了裤子,随意在床上凭着感觉涂抹了一番,那细细的白粉便撒了一床。他刚弄完,王府的管家萧伯便领白皓宇进了门,他本不想看郎中,但经不住管家萧伯的软磨硬泡,又想快点好,好早日下床去见白皓宇,就同意管家带郎中进来了。
可谁知,这郎中,就是他的先生--白皓宇。
萧野没想到,自己最不堪的一幕还是被白皓宇给看见了。
白皓宇见鲜血满床,顿时心疼,道:“小公子这伤得尽快消毒止血,感染了就不好了。”
旁边的管家也连连附和,道:“郎中先生所言极是,我家小公子从小就根骨强健,舞刀弄棒,受了伤,涂药便好,自个儿从不矫情,今天头回流了这么多的血,可把老奴给吓到了。”
萧野咬着牙,侧头对管家道:“萧叔,你先出去。”
白皓宇紧忙拉住那管家,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道:“管家,这方子治外伤最快,上面的草药有的要打磨成粉,有的要捣成汁水,煮水成汤,用料和剂量都在这上面,您去街上买回来吧。”
那管家诧异,道:“这药单是郎中何时写的?先生不是要望闻问切后才能施药开方吗?”
白皓宇面露紧张,咽了口唾沫,道:“我是东州神医白懿的关门弟子,这是治疗外伤最快的方子,冷将军交代我时,我已将药单写好,我既见过你家公子,便是心中有数,你不信我,这药方我便收回……”
“不不不,我不信你,还不信冷将军嘛,我这就去买药。”那管家一把夺过白皓宇手里的药单,便急匆匆地走出了萧野的房门。
萧野也奇了,问道:“先生,你这白懿弟子的身份不是冒充的吗?何时会开方救人了?”
白皓宇心道:你是我的钱袋子、命根子,我还能害你不成?
“主公,这药单是我专门飞鸽传书跟白懿讨要的,您大可放心。”
萧野犹疑之色渐退,道:“先生有心了。”
白皓宇让丫头打来热水,拿上干净的白布条,走近了萧野的床边,道:“主公,我虽不懂医术,也能先给你清洗下伤口,这瓶白粉是白老给我护命的,它能止血,化瘀,生肌,去疤,我先给你擦上。”
白皓宇说着就要去给萧野退衣上药,萧野一手便拉住了白皓宇的手腕,脸红道:“先生,萧野伤在后臀,血肉糊作一团,先生见了,会做噩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