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片刻后,白皓宇终于发了声。
“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经。一悲一喜一枯荣,哪个前生注定?袈裟本无清净,红尘不染性空。幽幽古剎千年钟,都是痴人说梦。你们,觉得天道是什么?”
众人闻言,有窃窃私语者,有目视前方,岿然不动者,亦有起身站起,回答白皓宇发问者:“大道即人心,万古未尝改。长生在求仁,金丹非外待。先生,阳明先生所言的人心大道,即孔孟夫子所推崇的至理“仁”道,就是天道了吧?”
白皓宇闻言轻笑,道:“大道在仁心,而天道,不在仁心,而在正道民心。”
那人坐下,又一人站起,问道:“先生,何为正道民心?”
“仁心大道,善良的,能够包容世间一切的恶;而正道,必与恶对立不容,双方不死不休,是为正道。天道,是正道,更是民心之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所向,即为天道。”
白皓宇言罢,不等众人消化反应,一头戴斗笠,学生装容打扮的年轻人随即起身,道:“先生,您说天下是百姓的天下,可为何学生看到的,并不是这样?天子新令出,百姓更贫苦,世家与地方官沆瀣一气,欺压百姓,蹂躏寒苦,这,难道就是先生一手缔造的”天道”吗?”
白皓宇是新帝亲封的“麒麟才子”,在这些寒门学子看来,白皓宇就是新皇帝的代表,这天子新政,自有白皓宇的参与。
雨滴爽飒,不消半个时辰,白皓宇的披肩已被打湿。
白皓宇看着起身发问的那人,未言。
那人说罢,在他身后,又有两名学生起身,怒言道:“先生是陛下的麒麟才子,又是位高权重的正三品户部侍郎,就是先生给天子进言,颁布的新令吧?”
“先生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董公子弟,就是董公身边的侍奴,董公不在了,你就魅惑了皇帝,爬上了龙床,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口口声声道是为了百姓,你就是靠姿色得了天子的佞幸……”
那人还没说完,只见白皓宇身边的一个状元府护卫拔刀便向那正在说话的人扔去,刀锋犀利,瞬间贯穿那人的胸膛,那人当即毙命,众人纷纷惊慌站起,汹涌的人潮向白皓宇走来,怒骂滔天……
白皓宇一时恍惚,看着那些人向自己走来,怔在原地,一动不动,邢林台见状赶紧拽住白皓宇的胳膊就往文庙外跑,只见状元府的马车已被那人闹事的流民给围了,邢林台只好放弃马车,拉着白皓宇,向城外的树林里跑去。
林间突然冲出了一匹快马,马上那人头戴斗笠,倾侧着身,一手便把白皓宇截到身前,没等邢林台反应,那马便一飞而出,消失在了林间。
熟悉的感觉萦绕在白皓宇的心头,两年前,便也是这马和,这人……
白皓宇闻见了身后那人身上的酒气,借着月色,再看那红棕如血的宝马,心里便彻底了然,身后那人,就是萧野。
“红鸾”背着两人已经跑出了有半个多的时辰,白皓宇早已甩掉了追在他身后的那些人,而身后的那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镇北侯要带皓宇去哪?”
身后那人没有说话,继续驾马前行。
“少帅……”
“主公……”
那人听见“主公”二字,立即勒停了“红鸾”,随即下马,又将身前的白皓宇拽下马背,不等白皓宇反应开口,便一拥而上,一手揽住白皓宇的后腰,一手箍住白皓宇的后脑,将白皓宇点尖抬起,送至自己的嘴上。
舌头成破竹之势,一泻千里。
白皓宇慌神地在萧野的怀里拼命挣扎,奈何那人手掌硕大,力道恐怖,白皓宇的挣扎犹如蚍蜉撼大树般,人小力微。白皓宇憋胀红了脸,气喘不出,游走在窒息的边缘。
白皓宇用牙齿在萧野的舌头上重重咬了一口,血腥味随之而来。
萧野吃痛一怔,白皓宇随即用力一推,终是挣开了萧野的束缚。
就在刚才白皓宇被萧野逼得喘不过气来时,他的眼角就已泛起了泪花,这时,在林间月光的照耀下,泪眼涟涟,闪动着金色的碎光,更加迷离动人。
“镇北侯这是做什么?英雄救美后再趁人之危?”
萧野不言,用欲动的眼神看着白皓宇,上前一步。
白皓宇赶紧后退,道:“镇北侯自重。”
“先生侍的了那狗皇帝,又为何侍不得我?”
白皓宇闻言,气怒得抬手便给了萧野一记耳光。
萧野被白皓宇彻底激怒,丧失了理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萧野眼睛通红,道:“今晚,我就要了先生。”
白皓宇听闻,吓得赶紧转身后跑,但他没跑两步路,就被萧野给扑倒在地,身上的庞然大物压得他根本就动弹不了。
软玉温香,娇柔旖旎。
相比今晚,那晚醉着的萧野显然温柔得太多,神志清醒的头狼,更加凶残可怖……
白皓宇面如死灰,脸上已看不出任何活着的气息,泪水还在接连不断地顺着眼角,向下流淌,比起身体上的疼痛,他更加不能接受萧野对他蛮横和鄙夷的态度。
萧野抬头看着躺在自己身下,一动不动,泪水不住往外直流的白皓宇,心绪起伏,颤动心弦。
“先生,你侍那狗皇帝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委屈吗?”
白皓宇闻言,眼神里终于有了反应,他怒看着萧野,道:“陛下待我温柔的很,绝不似镇北侯这般凶残无道,陛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