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要的是这张脸吗,毁了会怎样?
理发师后退惊呼,李暮里把刀尖抵在脖颈:“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费那么大劲把他弄成这个样子,就算脸不是最强有力的筹码,这条命总是吧?
可以谈判吗,哪怕让他知道现在的处境也好。
山羊胡的老中医从门外进来,一根银针扎在李暮里脖后,不等他看清背后之人的模样就眼前一黑,浑身瘫软过去。
“少爷放心,这张脸能恢复如初。”
少爷点头,他静默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脸颊流着血,血液流到金发上,像一串红钻石,沉睡中仿佛没有生命的神像,即使有伤痕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偌大的园林老宅如同停止了呼吸一样寂静,小船上的花农划动小桨采摘新开的睡莲。
水面的石廊匆匆走过几个医生模样的人物,他们手里提着几个密封箱。
石廊上打扫的人看见他们主动停在石廊一侧,背对他们等待他们走远又继续打扫。
春阴垂野草青青,玉环弄扇逗美人
“少爷,到时间了。”
“弄醒他。”少爷手里转着菩提珠,紧盯着李暮里的脸,真是出乎意料的完美,一定能让那位戏偶师满意。
细细的银针散发着冰冷的光辉,在穴位中搓了又搓,捻了又捻,鸳鸯红被包裹的白皙人儿缓缓睁开了双眼。
金色的睫毛之下流出了豆大的泪珠。
“少爷,他已经学乖了,这次没有任何挣扎,可以让医生来打针了。”老中医“嘿嘿”一笑收好银针,讨好地拱手汇报。
少爷挥挥手,老中医退下,穿白大褂的医生揉了揉口罩之后的鼻子。
来了一个星期还是没有习惯这个中式阁楼中的熏香味道,那个房间里每天工作的大熏炉每天不间断工作,昂贵的熏香掩盖住了阁楼里的其他一切气味。针头推进皮肤扎进血管,李暮里身子猛得一颤,神情在一瞬间清醒。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雌激素。”少爷自问自答,李暮里浑身没劲,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不知道少爷在自己身上用了什么手段。
“世界上一切漂亮的东西都是和母□□息相关,雌激素会让你皮肤光滑,毛孔细腻,也许你现在还没有感觉,慢慢的你就会感觉越来越不一样……”
少爷所说的变化一天天成真,李暮里尝试过挣扎,自残,都不能阻止。
每次抗争都只会被沾了水的毛巾狠狠抽打,明明痛布满了全身,却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李暮里的情绪不稳定,在这里又没办法获得抑制剂,他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李暮里被仆人发现一次企图用头发勒死自己,少爷就让老中医封了他的穴位,除了一日三餐都让他昏睡。
李暮里三次从厕所的天窗逃跑,摔断了腿骨,少爷下令不再给他饭食。
医生配置了营养液每天点滴摄入,只有每天注射雌激素时才解开穴位。
每天只有醒来和睡去,逃避注射会被抽打,阁楼里的每一双眼睛都盯着他,自杀都没有机会。
“感觉到了吧,你的身体……这些变化都是正常的,等到一星期过后,你会连下面都是粉的。”
“混蛋……你到底想做什么……”
上半身剧烈的胀痛,一天比一天凸起,每天醒来的垂胀感都让李暮里痛苦到想哭。变纤细的腰,变圆润的大腿,一天天变化的性征让李暮里无法接受。
这次打完针,少爷没有让老中医封住他的穴位,少爷认为已经没有必要。
李暮里变成了一个怪物,他逃得出这个深宅大院也逃不出众人的目光。少爷要他醒着,要他接受,要他心甘情愿地待在这里。
李暮里不再反抗,少爷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变化,过了一段时间,连银针也不上了。
“呼~”李暮里装在梳妆台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已经是个漂亮到他自己都不认识的人,就算是奶奶,也不一定能认出他吧。
李暮里终于能自由活动了,他赤着脚在老宅里走,走遍了每一条水廊,每一道桥,打开过每一个房间的门,把双脚走得鲜血淋漓。
少爷盯着仆人给他沐浴,女仆每每为李暮里擦洗新长出来的部分,李暮里心头犯痒,羞耻占满了整个大脑。
长长的金发就堆在地板上,仆人耐心的擦洗吹干,还不忘夸赞。
李暮里已经对外界的刺激失去了反应,他能听到心里面有一个小人在哭嚎,但是那个小人被黑色的牢笼困住,只能以泪洗面。
“我看到你卧室有三口棺材。”
“你推开棺材看了吗?那是我的鬼妻阿菱,和我的岳父岳母。”
“看了,都烂了,味道也不好闻。”
“明明我给她喂了那么多香料,真是可惜了。”
“我也会躺在那里吗?”李暮里还是不明白少爷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目的,传言是真的,s区住着一群怪物。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送你去的是好地方,连我都去不了的好地方。”
李暮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只要不反抗,这个病秧子就不会对他施虐,也不用死。
哪怕自己的身体变成这个样子,总还是有办法恢复的,只要逃回去,李时珍或许会有办法。奶奶一定还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为了奶奶,李暮里也要振作起来。
总之,要先活下来。
“你是因为我收容了霸王花吗?”
少爷示意李暮里坐到茶桌前。
仆人端来一个放着花瓣水的钵盂,两个人净了手。
少爷端出一套茶具,李暮里帮他把茶盒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