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内,我一定找到菩提藤。
沈青黎扬唇浅笑,眉眼之间流露出来的自信从容,让她越发明艳。
萧宴玄勾了下唇角,似乎在笑,眼中却全是杀伐冷意。
矜骄,且不可冒犯。
敢戏耍本王的人,本王可不会让她活命。
王爷是答应了?沈青黎欣喜地勾住了他的尾指,那就这么约定了。
手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萧宴玄恍惚了一下。
那是一种很古怪的久违感。
就好像又回到年少在叶家住过的那一段时光。
那个灵动娇媚的小姑娘,竖起尾指伸到他面前,等着他勾上去,脸上满是清亮狡黠的笑意。
兄长,我们就这么约定了哟。
一模一样的话,掠过耳畔,重叠在一起。
萧宴玄眨了一下眼睛。
他在绚烂的光影里,看见沈青黎娇艳明亮的容色,眼神陡然变得阴鸷。
他嫌恶地抽回自己的手,瞳色深深,像是聚了风暴:本王看你这手留着也没什么用,废了吧。
沈青黎这才惊觉,她刚才的那个举动太过亲近,却忘了早就物是人非。
她把手收了回来,藏在袖中,不自觉地收紧,仰起脸,轻轻地笑了笑:行伍之人多伤病,王爷还是别得罪医者的好。
要挟本王的人多得去了,何惧多你一个。萧宴玄唇角溢出一声凉薄冷笑,不识趣的,杀了便是。
沈青黎只觉得一股冷冽煞气扑面而来。
这时,马车停下,宴王府已经到了。
她率先下了马车。
姿态端庄,但步伐急切的模样,实在有趣得紧。
萧宴玄眸光微动,也下了马车。
两人刚踏进大门,林云倾身边的婢女小脸发白地跑过来。
王爷,我家姑娘病得厉害,淡竹急得眼泪直掉,还请您过去看看。
林姑娘病了?沈青黎问。
我家姑娘身子本就弱,又受了那么重的伤,昨夜里就病了,药都喝不进去了。
淡竹哽咽着,当着她的面就上眼药。
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她狠毒,害得林云倾旧疾发作。
堂堂王妃若和一个婢女在大门口扯嘴皮子,自降身份不说,还显得十分无能。
若处置了她,又显得刻薄狠辣,名声更加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