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要赶尽杀绝吗?沈青黎脸色沉了下去,勾着唇,冷冷地讽笑,这昭昭日月,朗朗乾坤,竟毫无公道可言?竟容不下一颗忠义之心?何其可笑啊。
她为萧宴玄感到不值。
萧宴玄垂眸看着她:本王都没觉得失望,你失望什么?
沈青黎抿着唇不说话。
萧宴玄便收回目光,冷冷地扫过所有人:韩杨的父亲,曾是玄甲军的将领,因贻误战机,被本王军法处置,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为何要为本王走私军械?
都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桩旧事。
抛却身家性命,为杀父仇人,走私军械,确实不合常理。
萧宴玄问裴琰:他既然招供了,可有账本往来?
裴琰如实道:并无。
萧宴玄呵地冷笑一声,眼中寒意惊人:什么都没有,裴大人就敢上门拿人,当真是勇气可嘉。
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从来没有人在冒犯本王之后,还能全身而退。萧宴玄淡淡地说着,身上气势骇人。
裴琰和副统领脸色大变。
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
这时,有马蹄声由远及近,晋元帝身边的福公公快马加鞭,疾驰而来。
待到了近前,他勒马停下,高声道:陛下有旨,即日起,宴王禁足宴王府,军械走私案查清之前,没有陛下旨意,不得出府半步。
沈青黎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晋元帝沽名钓誉,无论心里如何龌龊,表面上总要做出个漂亮的样子来。
他得位不正,一心想要做圣君明主,让世人知道,他比先帝更贤德圣明。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忌惮史官手里的那根笔。
福公公下马,对萧宴玄恭敬地笑道:萧家满门忠骨,陛下从未怀疑,绝不会让王爷蒙受冤屈,只是,悠悠众口,还得委屈王爷暂时禁足府内。
我是否也一道禁足?沈青黎问道。
福公公知道她要为长公主医治心疾,笑道:陛下仁德,岂会牵连无辜?王妃可自由行事。
晋元帝装出一副体恤宽厚的模样,无非就是想挽回民心。
福公公传完旨意,便回宫复命去了。
裴琰和副统领朝萧宴玄拱了拱手,正要离开。
萧宴玄开口了:两位就这么走了?
副统领脸色难看。
难t道还要他磕头认错?
他奉命行事,不信萧宴玄敢把他怎么样。
一时间,都敢硬气地质问道:王爷想如何?
萧宴玄语调慵懒:你几次三番威胁本王的王妃,总要留下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