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换套房子吗?我那里有…”
“我不想。”石蕴玉打断他,有点无语,“吃吧。”
吃完饭又收拾好已经是深夜了,石蕴玉出了一身汗,再量已经退烧了,放下测温枪,他正思索要把哪床被子拿出来给谢知津盖,余光忽然看到谢知津正在门口穿他那件湿了的大衣。
“你干嘛?”石蕴玉问。
谢知津转过身,“我回我爸妈那住一晚。”
“这么晚了你折腾什么?”石蕴玉挺无语的,他觉得谢知津今天真有点不对劲,“在这睡吧。”
说完就去卧室找被子了,没管谢知津到底走不走,心想要走就走,他也不留,不走就全当报答他上次的收留,虽然是谢知津强制收留他的。
找出被子,石蕴玉探出头看了一眼,谢知津正站在卧室门口等他,石蕴玉出来,推开对面的那间卧室,“你明天走吗?怎么走?”
“还有项目没谈完,明天开车走。”
“要是明天你走的时候我还没醒,就不用跟我说了。”
“好。”
石蕴玉铺好被子,两人也没什么话要说了,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莫名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又不想被谢知津发现,便赶紧绕过门口的谢知津出去了。
谢知津也没说什么,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回卧室关上了门,石蕴玉在房间听见关门声,然后没了动静,他这才安心躺下。
一整晚都很安静,石蕴玉也没做梦,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他盯着窗帘迷糊了一会儿,摸到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谢知津肯定早就走了。
石蕴玉从床上爬起来,先出去看了看,对面次卧的门开着,里面的窗户打开通风了,客厅里也空空如也,人确实早就走了。石蕴玉转了一圈,才去卫生间洗漱,边刷牙边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错过的电话和消息。
工作群和通讯录都安安静静,倒是有两条未读短信,是一个没备注的号码,石蕴玉点开一看,一条是早上七点,另一条是半小时前。
—xzj:我走了。
—xzj:到了。
谁问你了。石蕴玉心想,吐掉嘴里的牙膏沫,握着牙刷的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发送了申请。
不知道是不是一到了就去谈生意了,过了半小时,石蕴玉发送的好友申请才被通过,不等谢知津说话,石蕴玉给他发了条消息:—一块玉:看到短信了。
对面正在输入了大概有五分钟,谢知津回复了一个好,石蕴玉没回,刚放下手机,又响了一声。
—xzj:在开会,刚才没看到。
石蕴玉学他,回了个好。
远在隔壁市的谢知津坐在硕大的会议厅里,红木长桌两侧坐了十几个人,一半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茍,另一半穿着行政夹克,戴一副无框眼镜。
谢知津坐在长桌最前面的左侧位置上,头顶偏黄的灯光照得他头疼,他靠在椅背里,有点不耐烦地敲着手里的手机。
对面坐着的是宜市某个局的局长,谢知津记得好像是旅游局,还是教育局来着,记不清了,他刚到没多久,许特助不知道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也没有提前跟他通信,到了以后也根本没来得及跟他说这个会谈的是两个项目中的哪一个。
“不过我们真没想到这次谢总会来,”那位局长忽然把话锋转到谢知津身上,“毕竟锦城也是旅游大省,听说也在招商引资?”
谢知津瞥了许特助一眼,许特助冲他点了点头,谢知津坐直了点,笑着说:“是,我有个朋友就在锦城文旅局上班,听他说也忙这事了,倒是还没定下来,没开会呢。”
年逾五十的局长对谢知津笑得十分和蔼可亲,“那这次是我们局抢先了啊,谢总觉得刚才我们这边提的要求还有什么异议吗?我们市里很看重这次合作。”
谢知津笑了一下,把手里的红头文件放回桌子上,“这个我还得回去再看看,这不是小事,我们公司非常重视,我爸也特地嘱咐我了,一定要好好做,要不等过两天,我让人给您回个信?”
旅游局局长算个大官,体制内最看重身份大小,但谢家四代都是生意人,谢知津外公又是军委的,都看不上他们政界文人那套规矩,谢家和骆家单拎出谁都不是一个局长惹得起的,所以谢知津也没有十分客气,这话就是待定,回去等通知的意思。
局长笑了笑,没看出有什么不快,散会后两行人分别握了握手,谢知津陪局长出去,没送他到停车场,看他出了门他就转身走了。
许特助跟上他,跟他汇报刚才他的意思:“谢总,咱们不是早就决定投资锦城文旅吗,您怎么还给他待定呢?”
谢知津走了一路看了一路手机,敲敲打打几分钟后,收起手机瞪了许特助一眼,“我说回去再看看就真的看吗?你跟我这么多年怎么个子脑子都不长一点?回酒店。”
许特助接过车钥匙,不敢说话,谢知津今天回来后脸色还是很难看,他是疯了才会往枪口上撞。
路上谢知津给谢如溪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一下这事,锦城文旅局投资是他单方面决定的,没告诉谢如溪,反正他说什么自己也不打算听。
不过谢如溪的意思和他一样,他们家企业再大也是锦城本地发家的,如果锦城文旅局下发了文件,当然要先顾这边。
“这算是跟政府的合作,江老二那小子没跟你说吗?我以为他会提前告诉你。”
“他最近忙,我没跟他联系。”
“还跟家里闹呢,这孩子真是,从小优秀到大,哪哪都好,就是在结婚这事上犯起浑来了,要和谁结不行,非得跟他哥,从小你俩关系就最好,有空去劝劝他,他爸成天跟我骂他,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