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石蕴玉往他那边靠了靠,外面鞭炮烟花声不断,他有点听不清。
谢知津放下一个饺子,手指抠着放饺子馅的碗边,开始讲:“书里有三个好朋友,这三个好朋友分别叫好吧、坏吧、随便吧。”
“什么名字啊。”石蕴玉笑了,看了他一眼。
谢知津也笑,继续说:“有一天,随便吧给坏吧打电话约他出去玩,然后坏吧就问他,都有谁呀?”
说到这谢知津顿了一下,问他:“你知道随便吧怎么说的吗?”
石蕴玉慢吞吞地捏好一个饺子,放进盘子里,谢知津见他不回答,以为他不知道,便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石蕴玉忽然抬头,微笑着看向他,声音压过烟花,他说:“我们和好吧。”
谢知津还微微张着嘴,愣了一下,盯着石蕴玉充满笑意的眼睛,他也笑了,“回答正确。”
五颜六色的烟花铺开在夜幕上,借着烟花做背景,谢知津低头和石蕴玉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最后被他的眼泪打断了。
“又哭啦?”石蕴玉笑着捧起他的脸,眼泪滴在了他手上,石蕴玉用拇指擦了擦,抬头亲了亲那道泪痕,被传染得自己眼睛也开始发酸。
谢知津用鼻尖蹭了蹭石蕴玉,看着他慢慢变红的眼睛,边哭边说了句:“对不起。”
石蕴玉摇摇头,仍然笑着,“你不是说我们都有错吗?如果要说对不起,我们两个永远都说不完,我不想听这个。”
谢知津握住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止住了眼泪。
“我爱你。”谢知津的声音很沉,像春天刚刚破冰的江水。
石蕴玉眨眨眼,眼眶里忍耐着的一层雾水尽数滚落,他便不再流泪了,他说:“我爱你。”
半夜十二点,烟花炮竹声准时响起来,锦城不禁炮竹,每年除夕夜都很热闹,石蕴玉今天累得很,没有守岁,十点多就睡了,谢知津什么时候躺下的他都不知道。
石蕴玉睡得很沉,但炮竹声一响他就惊醒了,下一秒一双大手覆到他耳朵上,声音顿时小了很多。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谢知津在他旁边,然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翻身躲进谢知津怀里,谢知津捂着他的耳朵,把被子拉上去盖住,轻轻在他头发上亲了亲,石蕴玉很快就又睡过去了。
早上还是被鞭炮声吵醒的,石蕴玉睁开眼的时候才九点多,身边是空的,卫生间好像也没有动静,石蕴玉怔了一下,翻身下床。
他一打开卧室门就看见站在餐厅的谢知津,正弯着腰摆盘,没听见后面的动静,石蕴玉看见他后盯他的背影一会儿,转身回去洗漱了。
谢知津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有一种很贵的好看,石蕴玉走过去先摸了摸这件衣服,谢知津看看他又看看毛衣,问:“你想穿?”
“我才不穿,太大了。”石蕴玉又抓了几下,手感特别好,很软,一点都不扎,“你穿这件毛衣,很好看。”
谢知津把石蕴玉穿着有些长的袖子挽了上去,“谢谢。”
“不客气。”
吃完饭,石蕴玉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转过身要出去,谢知津堵在厨房门口,忽然抓住他的手指拿起来看了看,那道食指上的疤已经淡的看不出来,谢知津低头在那亲了亲,放下后有点不好意思,“我上次看见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
“你记性真好,我都忘了。”石蕴玉推着他出去,“你几点走?”
“马上就走。”谢知津跟着他到沙发上坐下,“你中午吃什么?”
“等会儿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你自己做?”
“不然呢?”石蕴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谢知津凑过去把头靠在他肩上,石蕴玉觉得有点沉,往沙发背上靠了靠,谢知津小声说:“明年你跟我回家过年吧。”
石蕴玉剥橘子的手顿了一下,谢知津继续说:“我知道你不习惯,今年我陪你过,以后我常带你回家,你就会习惯了。”
说完他又坐直了,看着石蕴玉,“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和别人一起过年,我们就单独过,我怎样都行,我就是怕你心里有主意不说,所以我才说,怎么样都随你选。”
“我愿意。”石蕴玉说,“我就是怕我表现不好,我很多年不跟长辈打交道了。”
谢知津凑过去亲了亲他,“你不用操心怎么做,你只要跟我说想不想就行,剩下的我会解决的。”
石蕴玉笑了笑,“好。”
谢知津出门前在门口缠着石蕴玉亲了半天,电梯到了还依依不舍的,被石蕴玉一下就推进去关上了电梯门,石蕴玉脸都红了,感觉谢知津这次比五年前的热恋期还黏人。
路上积雪不深,谢知津把车开得不算快,到大院后发现门口车停了一排,自己是最后一个,赶紧跑进去拜年。
“外公过年好,爷爷过年好。”谢知津进门喊了一声,把一屋人吓了一跳。
“小兔崽子才来。”谢如溪骂了一句。
骆玉珠哼了一声:“来就不错了。”
江泯韬笑着冲谢知津招手,谢知津过去坐在他旁边,接了一个大红包,“谢谢爷爷!”
“过年好,又长大了一岁,知津是越来越懂事了。”
骆文山指着他骂道:“懂什么事!这么晚才来就算了,还是一个人来的,真没用!”
“我错了我错了。”谢知津过去抱了抱骆文山的肩膀,从他手里拿过红包,放进口袋里,然后给江浸月父母拜了个年,和两人拥抱了一下,夫妻俩因为江浸月和明昭的事这些年一直愁眉不展,今天过年脸色好了些,拿了两个红包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