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不理他。
梁听玉抬眼,望着天上微不可见的星光。缄默片刻,他问:“你想要这款香水,是因为它和你很像吗?”
“我想过你说的话,你说没有人买它,他会难过。”他闭上眼,带着腥气的风吹拂在面上,“你家里又有很多人,不让你吃饭、怕你花钱。所以我想,是家里人也不太关心你,你很难过,对吗?”
虞夏吸了吸鼻子,想起臭脸海鞘。
“我没怎么接触过小孩儿,办公室来实习的几个孩子也都很老成,是我没照顾好你的情绪,抱歉。”
“反正你也不会给我买的。”虞夏瓮声瓮气的,“随便你。”
他感到面上有些热,睁开眼,果然是梁听玉侧过脸看着他。
“我买了,”梁听玉说,“只是我觉得香水毕竟是奢侈品,不是生活必需品。买一打放在家里,能喷到入土为安,何况这个味道……”
“你有什么意见?”虞夏呛他。
“……和你的太像了。”梁听玉说,“家里已经有你了,而且我的衣服上也已经都是你的味道,香水没有地方喷。”
他顿了一顿,问:“你之前是不是在我的衣帽间打滚了?”
“我只是穿了一下你的衣服。”虞夏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火烧似的,他把脸埋进衣服里,贪婪地吸了一大口凉爽的薄荷味。
“可是每一件都……”
“我把每一件都穿了,不行吗?”含糊的声音响起,虞夏昏沉地挪动身体,终于一头栽到梁听玉身上。
作为一个杀手的百分百完胜战绩,终结在了一条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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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来处理好伤口,已经是后半夜了。
年轻的医师面对着衣袖上的大量血迹和虞夏手臂上不相符的咬伤情况,欲言又止。
虞夏心虚地躺在床上,说想吃十对奥尔良烤鸡翅。
“疼不疼?”梁听玉看着他蜡黄的面色,让人又端了一整盘鸡翅上来。体温计发出电子提醒,虞夏扭了扭身子,让梁听玉把温度计从腋下拿走。
已经退烧了,但这孩子看着更蔫儿了。
冰冷的药液顺着血管流淌到身体各处,虞夏时而感到恶心,时而眼冒金星。
天杀的,要被药给滴死了!
他飞快地吃完鸡翅,劝梁听玉快去睡觉别耽误了明天的工作。男人不放心地坐在床边查看他的伤势,虞夏有气无力地放狠话:“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再也不原谅你。”
梁听玉的眸子暗了暗,嘱咐他好好休息。
关上门,候在门口的管家压低声音问:“先生,车后备箱那一整箱香水怎么处理?”